瀚州城的,霍临风当时画了两张,以备不时之需。容落云微微出神,那人潜于宫中,似乎未做过阻拦和破坏之事?最初取得他的信任,也是因为办事得力……
他忖着,折好地图,猝不及防地发现右下角画着一朵云纹。
云纹,因为是给他的,故而画着云纹?他起身走出书房,到外厅捡那砍坏的提灯,竹柄处的云纹和地图上的如出一辙。再进入卧房,劈碎的风筝七零八落,已经难寻那一株杜仲草。
容落云将物件儿拾起来,悉数锁入柜中,告诉自己莫再想了。
今日那一剑,便全部了结了。
然而结束与否先不论,痛确是真的。
霍临风忍耐一天,待黄昏归家时,面容已苍白得毫无血色。回到将军府,看见杜铮便忍不住了,咬牙往榻上重重一跌。
杜管家忙前忙后,喊郎中,熬汤药,备棉纱热水,再吩咐一桌补血养气的吃食。霍临风卧榻瞧着,怎的感觉他像要生孩子……
将门一关,杜铮给霍临风处理伤口,一脱衣裳心疼坏了。伤口恁般深,药粉和血掺成泥,骇人得紧。他欲落泪:“少爷,疼不?”
霍临风磨着齿冠:“管家,你说呢?”
杜铮哭起来,细长小眼儿显得更细。霍临风移开目光,念起容落云泛红的眼睛,仿佛挂露水的桃花,又似沾了雨的南星。
陡地一痛,他从美色中回神。
包扎好,擦洗更衣,又被郎中一番施针,霍临风的饿意渐渐盖过痛意。等饭菜布好,他用左手笨拙地吃,三两口便咽下一碗。
杜铮盛好递上,这少爷昨日粒米未进,今日却狼吞虎咽,莫非事态好转?他问:“少爷,容落云找你了吗?”
霍临风啃鹅:“嗯,找了。”
杜铮急道:“他真的原谅你了?”
霍临风吃鸡:“没有,他刺了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