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家佣,导致舒清柳要家里公司两边跑,接了小小后再去公司接裴隽,或是在节目中途离开去学校,很麻烦,不过舒清柳什么都没说,裴隽自然更不会说,反正陆淮安马上就回来了,暂时的不便他忍得住。
没想到陆淮安还没回来,他先遇上了麻烦,尽管这麻烦有大半是他自找的。
这天晚上裴隽做完节目,没通知舒清柳来接,自己坐计程车直接回了家,刚进门就听到二楼传来吵嚷声,小小哭叫道:“不要脱,放开我啦,讨厌……呜呜,好痛……”
声音尖锐,裴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急忙跑到楼上,正好看到小小从对面飞奔过来,脚下太滑,他啪嗒趴到了地上,仰头看到裴隽,嘴一瘪,哇的哭了出来。
“爸爸救我,坏人欺负我,呜呜……”
裴隽忙上前扶起儿子,见他胳膊上泛起几块暗红,全身都湿了,只穿了一条小裤衩,连鞋都没穿,看着他,眼睛眨眨,大滴水珠滚了出来,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充满委屈和惊吓的哭声,裴隽被弄得心烦意乱,火气立刻涌了上来,看到舒清柳从对面过来,他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给他洗澡……”
“闭嘴,我没问你!”裴隽冷漠打断舒清柳的话,转头问小小,“出了什么事?”
“他……”小小也被裴隽的态度吓到了,转头看看舒清柳,小声说:“他硬脱我衣服,弄痛我,还吼我……”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舒清柳的话再次被打断,裴隽喝道:“你不需要说话!”
他无视了舒清柳手里的毛巾,抱着小小飞快下楼,舒清柳觉得他的火发得太莫名其妙,跟在后面说:“别太惯小孩,没有好处……”
“我不想听你说话!”
裴隽下楼后,把小小放到沙发上,去抽屉里拿出支票,签好字扔给舒清柳,说:“你被解雇了,拿着钱马上离开。”
很惊异裴隽的做法,舒清柳没去拿支票,只说:“给我一个理由。”
“我现在不想用你了,就是这样。”
“你这种做法不仅武断,而且很幼稚。”
敢说他幼稚!
裴隽冷笑看舒清柳,这家伙今天说话倒没结巴,不过却更让他厌恶,冷冷说:“谢谢你的告知,你可以滚了。”
舒清柳看得出裴隽现在很生气,跟他平时刻薄专制的做法不同,是真的在恼火,他知道现在不适合多作解释,但他更不希望自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解雇,说:“其实……”
裴隽拿起了内线电话,问:“要我叫警卫吗?”
真是不可理喻,舒清柳也火了,把钥匙拿出来放到一边,离开时在门口对裴隽说:“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他指指自己的头部,“你这里很有问题。”
“滚!”
犀利的言辞,在不经意中直刺入心脏,内心的疮疤被揭开,刺痛的感觉传达给裴隽,他握住旁边一个细颈花瓶,一瞬间,他完全不介意用花瓶敲破对面那个男人的脑袋,因为他毫不留情的指责。
不过裴隽最后还是忍住了,冷眼看着门关上,匡当一声,让他回过神来,转过头,见小小已经抹去了泪水,缩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看他,显然他的失态把孩子吓到了。
“小小……”
裴隽伸过手去,小小没回应,跳下沙发,飞快跑进厨房,不一会儿抱了杯冰茶跑过来,对他说:“小小会乖的,爸爸别生气。”
“我没生气。”
这句话说得很没感染力,小小偏头看他,明显的不信,裴隽只好把茶杯接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然后拍拍自己的腿,小小爬上来抱住他,说:“爸爸不气。”
裴隽放下茶杯,看看小小的胳膊,刚才的红痕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孩子皮肤白,嫩嫩的,稍微碰一下就会有瘀痕,他平时都不舍得大声骂小小,那家伙居然敢对小小使用暴力,没叫警察真是便宜他了。
“他刚才有打你?”
“没有,不过他很凶。”小小扬起胳膊,“掐我的胳膊强迫我脱衣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