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皇上冷着脸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五公主提着裙摆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冲冲的表情。
“今天太晚了,让程家夫妇回去吧。”皇上没什么兴致。
“父皇,你方才都见了程亭钰,至少听听他们怎么说吧?徐锦墨什么东西,明明是连襟,却能下此毒手,丝毫不顾手足之情。”五公主仔细观察了一下皇上的面容,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忍不住放软了声音,听起来是在撒娇。
她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对省心揣摩得十分到位,果然那句“不顾手足之情”,一下子戳中了皇上的心。
他的几个儿子们,何止是不顾手足之情,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了,都盼着他身死,赶紧坐上那个位置去。
“程亭钰也太没用了。”皇上皱了皱眉头,嘴上说着不耐烦的话,脚却往偏殿走去。
“他是个病秧子嘛,若是有用才叫奇怪。如意跟了他才叫受苦。人家都说虎父无犬子,怎么程将军会生出这样柔弱的儿子……”五公主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敲起边鼓来,提到程将军就是在提醒皇上,之前可是答应过要护着程家大房,不能食言。
“走,让朕听听他又被谁欺负了。”皇上快步走进了偏殿。
程亭钰和温明蕴已经到了,两人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当看到皇上进来,立刻起身行礼。
“程亭钰,你有何冤屈,说吧。”皇上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男人立刻言简意赅地汇报起来:“启禀皇上,草民和夫人手下的几家铺子突然同时遭到恶意滋事,每回上报给官府,都是不了了之。草民并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想起夫人与五公主交好,只能厚着脸皮求助五公主。”
皇上看了一眼五公主:“你解决不了?”
五公主立刻解释道:“父皇,您就别说这种话了,那些地痞无赖我自然可以处理,但是背后涉及到的人,我又不好动。徐锦墨那种自视甚高的男人,万一觉得我针对他,是看上他,想强抢民男,那可如何是好,我才不要背上这种骂名呢!”
她连忙摆手拒绝,说出来的理由很符合她的个性,但其实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真实原因不是这个。
徐锦墨背后站得是太子,五公主又不参与夺嫡,外加她还是大皇子的亲妹妹,如果牵扯进去,只怕会很麻烦,因此才进宫来求助皇上。
宫门外,蔡侯府和北魏使团的马车分列两边,蔡侯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只是肩膀忽然遭到撞击,叶利扬快步超过他,并且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蔡侯爷瞬间稳住力道,强硬地用身体对抗,两个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蔡侯爷,借过。”叶利扬挑衅地说了一句。
蔡侯爷眯了眯眼,没好气地道:“王子殿下,走夜路要小心了。”
两人都停在原地,眼神厮杀片刻,释放出浓浓的警告,才各自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天色已晚,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
今晚乌云密布,月亮和星星也全都看不见,显然明天是个阴天。
叶利扬坐在马车上,正在低声咒骂着世家已经蔡侯爷,忽而车厢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