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还是趁乱离开吧。”影一低声提醒。
程亭钰点点头:“留几个人下来,若是赌坊闹着鱼死网破,要杀这两人,你们就动手救下来。”
“是!”
追踪鸟在酒楼屋顶上盘旋片刻之后,就落在屋檐上,一直停留半炷香的时间,忽然再次振翅飞起,绕着酒楼转了一圈,显然在寻找入口。
酒楼生意兴隆,大门处人来人往,追踪鸟被培育的时候,就知道追随目标时,要躲开人群,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因此它并不敢从正门进去,只敢绕圈,最终从一处开着的后窗飞了进去。
北魏暗卫们眼睁睁地看见它溜进去,也想跟着进去,但这是大白天,目标实在太过打眼。
暗卫们打了几个手势,最终还是决定冒险进去试探,毕竟他们也不想再被王子骂了。
结果几人刚冒个头,准备从后窗翻进去,就忽然遭到攻击。
几枚暗器急射而来,直冲他们的命门,显然是想一击毙命。
几名暗卫见被发现了,也不恋战,当场转身就走,飞快地窜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影一在窗口显现,手里抓住那只追踪鸟,在它的腿上系上一米长的绳子,那小鸟试图用嘴咬断绳子,但于事无补。
它扑腾了两下翅膀,并没有飞起来,而是落在地上,尖嘴啄着地面,显然它又找到了,程亭钰此刻在地下赌场。
影一喂它吃了加迷药的肉条,很快这只小鸟便睡了过去,他小心地揣进怀里,确保它不会被捂死。
才找掌柜的带路,混进了地下赌场。
程亭钰离开君又来酒楼的时候,已经换了副模样,北魏那群人自然难以发现。
影一则怀揣着追踪鸟,继续在赌场盯着。
如今是大白天,哪怕要试验追踪鸟的各种用处,也得等晚上,不然这小鸟刚飞出来,恐怕就被北魏的暗卫给发现了。
夜幕降临,影一回到程府,直接走到西南库房处,走了进去。
房门被关上,烛火也被点燃,程亭钰已经站在那里等着。
“刘家兄弟如何?”他问。
“赌坊闹起来,那些世家书生们带了不少护卫去,酒楼也下来许多侍卫,打得不可开交。影十点了火,原本赌坊要镇压众人,但是后面火势烧起来,就不敢态度强硬了。属下趁乱给刘家两兄弟换了身行头,冲了出去,已经安顿好二人了。”影一大致汇报几句。
程亭钰点头,嗤笑一声:“地下赌坊想做贵族生意,只有权贵子弟方能进去赌,而如今想要镇压人的时候,自然也要投鼠忌器,万一真有几个被烧死在赌坊,他们可不一定赔得起。”
“那扁毛畜-生呢?”他问。
“在这儿。”影一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只鸟来,这只小鸟体型真的小,窝在他手心里,小小的一团。
此刻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影一摸出一个瓷瓶,打开后放在小鸟面前晃了晃,一股略显刺鼻的味道袭来,瞬间那只昏迷的鸟就直接睁开眼,察觉到周围有人,振了振翅膀,直接想要飞走,不过腿上却被一根绳子牵住了。
程亭钰摸出一张面具,直接戴在脸上,瞬间男人周身的气场就变得与众不同。
“走吧。”他连声音都变了,比平时要低沉许多,腔调语气也完全不同,根本听不出程亭钰的本音。
男人走到墙角,按住歪到在地的酒杯拧了一下,立刻有扇门被打开了,他直接走了进去。
影一离开程府,一直到三条街外,才松开绳子,放出那只鸟。
追踪鸟立刻飞走,仍然是冲向程亭钰所在的地方。
这一路上影一始终绷紧了神经,不仅要注意跟随着追踪鸟,还要查探附近有没有北魏探子,好在这里毕竟是望京城,北魏探子哪怕着急寻找追踪鸟,却也不敢大张旗鼓,更不敢在全城四处搜,毕竟护城卫与锦衣卫不是吃白饭的。
直到靠近北疆驿站,才察觉到不少暗卫,当然不止北魏一家。
影一屏住呼吸,更加注意隐匿身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小鸟。
北魏的暗卫们显然也发现了这只鸟,立刻打了几个手势,认真观察着,而其他势力的暗卫,则根本认不出这只追踪鸟,毫无在意。
武鸣坐在书房的桌前,房门被关上,一只小黑鸟扇着翅膀,不停地想要飞出去,但是却找不到出口。
而桌角处还趴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乍看像个捂手的东西,但是当那只追踪鸟飞过来的时候,忽然那只毛茸茸动了,直接飞跃而起,一下子扑了过去,张嘴准备咬住小黑鸟。
小黑鸟翅膀扇得更快了,一个急转弯成功躲开,却吓得吱哇乱叫。
它受过专业训练,追踪别人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除非遇到了自己的主人,为了给主人示警,才可以发出叫声。
如今显然已经打破了训诫,面对虎视眈眈的猎食者,它飞得更高,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那团毛茸茸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立刻站稳,伏低身体,身上的毛都炸开了。
武鸣轻瞥了一眼,随手扔出一块肉干。
白狐瞬间不再盯着鸟,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肉干,身体一跃就准备咬下。
哪知半路飞出个程咬金,狐口夺食,瞬间把肉干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