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姐夫的做法虽然激进,但是也不算错,我方才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下人提着一兜金银想要偷跑,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还真的被她给跑了!”她拦住亲爹,肯定了蔡耀辉的做法。
这是她踏进蔡家大门之后,第一次顺着蔡耀辉说话。
蔡耀辉当场愣住,“你抓到人了?”
这咋可能呀,他刚刚那些理由都是瞎编的,他都不知道谁,温明蕴是怎么抓到的?
“对啊,其实也多亏了我,我进府的时候,闹得动静有些大,二姐夫又去迎接我了,这院子就没什么人看着。那个阴毒的贼人就觉得这是绝佳时机,想要卷些金银离开,恰好被我发现了。哼,真是老天爷开眼!”温明蕴点头。
蔡耀辉还有些发愣:“你在这院子里抓的人?”
“是啊,二姐夫你还怀疑我不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而且我直奔二姐来,不在这个院子抓人,还跑去哪儿抓,去你相好的院子抓吗?”温明蕴没好气地道。
蔡耀辉立刻摆手:“小妹,你不能诬陷我,我没有相好的。人抓了在哪儿呢?”
“二姐夫,你是不相信我吗?人抓了我自然要交给二姐姐处置,你问东问西做什么,是不是想替那贼人保驾护航啊?”温明蕴不回答,反而眯起眼睛紧盯着他,一副怀疑他的神色。
蔡耀辉立刻赌咒发誓:“怎么可能呢?我是怕小妹你年纪轻,被那贱婢给跑了。她害得娘子小产流血,偿命都不为过。不过死可太便宜她了,应当灌了哑药卖去那些腌臜地儿。”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把责罚说得非常重。
温明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行啊,既然二姐夫说了,让你手下的小厮去灌药呗,就当是二姐夫亲自替二姐报仇了。只希望二姐夫不是最会耍嘴皮子,一点行动都不做。”
“这有何难,我若是不做,小妹还总是怀疑我!今福,过来!”
“岳父大人,小妹,这是我身边最得用的小厮。今福,方才三姑奶奶的话你也听到了,还不快去办!”蔡耀辉把人招过来。
温明蕴将绿荷唤过来,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绿荷听完之后,就对着今福道:“走吧,我领你去。”
两盏茶之后,柴房的门才打开,今福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正是刚熬好的哑药。
他走进去,就看到柱子上绑着一个女人,只是头上罩着麻袋,根本看不清脸,而身上穿着丫鬟的服饰,只是看起来有些凌乱。
兴许是听到有人来了,这女人用力挣扎着,但是身上的麻绳捆得死紧,她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偏偏还一句话都不说。
他作势要将麻袋取下来,却被绿荷拦住了:“你直接喂呗,麻袋不用摘。”
“这也没法喂啊——”他干笑两声。
话还没说完,就见旁边站着的壮实小厮们,将麻袋挣开,原来麻袋中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恰好露出一张嘴。
那些温明蕴带来的小厮,十分上道,直接捏住麻袋人的下颚,让她张开嘴,他只需把药灌进去就是。
被绑住的女人更加激动了,她的两只脚乱踢着,却仍然发不出声音来,好似已经喝过哑药了一般。
“这位姑娘,贼人究竟是谁啊?怎么不说话,难道原本就是个哑巴?穿着三等丫鬟的衣裳,我兴许还认识呢!”今福显然很聪明,这时候还想着打听消息呢。
绿荷直接瞪了一眼过去:“谁有功夫跟你闲聊,把差事办了要紧,否则我让我们夫人把你要过来伺。蔡大人亲自吩咐的,要你替他灌下这碗哑药。你不会忘了吧?”
今福原本还想细打量的,但是一听这话,哪敢耽搁。
娘哎,温明蕴那就是比母老虎还凶狠的存在,别看那副病恹恹的身体,但是连他家爷都玩儿不过她,更何况是他一个下人。
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不敢忘不敢忘,我们老爷恨死了这个贱婢,把夫人都害得流产了,这贱婢真是死八百回都不够赔的。小的立刻就灌!”他边说边把药灌进去了。
那药还冒着热气呢,被绑住的人一直在挣扎,但是却依然喝完了这碗药。
“我们爷说了,要送这贱婢去腌臜地儿享福去,小的现在领她走?”今福将药碗放下,态度谄媚地问了一句。
“先不急,等二姑奶奶醒了,再来处置她吧。要不是蔡大人为了表明心意,急切地想手刃仇人,我们夫人也没有时间搭理一个刁奴。走吧!”
绿荷摆摆手,领着今福离开,把柴房门关上了。
留下来的小厮上前,手在女人的下颌角上摸了摸,一个巧劲下去,“咔哒”一声,下巴就合上了。
“辉儿,你快来救娘啊,是我啊,你老娘!今福,你个瞎了眼的狗东西,都看不出来是我吗?”
蔡老太急切地大吼着,只是她的喉咙被烫伤了,声音并不大。
再加上药效逐渐起了作用,她的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低沉,直至再也发不出声音。
今福办完差事回来复命,绿荷冲着温明蕴点头。
温明蕴才冷哼一声,挥挥手让小厮们离开。
“二姐夫进来吧,希望你能一直记住今天。”她冲着他冷笑一声,便转头进了里屋。
她还没走进门,就已经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显然这哭声是陈婕和温明珠发出来的。
她们看到了那一盆盆血水,以及那个成形的胎儿,眼泪完全止不住,陈婕更是快要哭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