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庭挑眉反问:“你这转移话题,不觉得略显生硬了点?”
不擅长争辩的江云暖尴尬地低下头,嗫嚅着嘴唇,小声得不能再小声。
“那....那我跟你说件大事。”
“什么大事?”
“就....最近那些人一回都没上门....”
她垂眸盯着手里的杯子,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抠着杯口。
江云庭立刻明白她说的那些人是谁。
汪兆余的人。
当初因为妹妹的医药费,实在没地方借钱了,只能去借这种利息很高的钱。
利滚利,像滚雪团一样,钱滚得很快。
这些人上门要债的时候笑眯眯的,一旦要不到钱就开始凶神恶煞,把家里的东西打砸一通。
妹妹因此情绪太过激动,晕过去好几次。
但这些人丝毫不为所动,只让人去通知正在上班的他们回来处理。
只说人没碰一下,自己晕过去的,就算死了也不担责任。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来要债的时候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不再打砸东西。
自带扑克牌坐在客厅里打牌,把家里能吃的翻出来,弄得乌烟瘴气烟头满地,拿到钱才肯走。
邻居们不愿和他们家来往,也有这一方面的关系。
“这几天都没来?”江云庭很是意外。
为了不让这些人打扰妹妹休养,家里都会想办法凑七八十块钱,能还上一点,他们就不会闹。
只是,这样一来,那些亲朋的债就还不上了。
关系彻底僵化、恶化。
“嗯,没来过。”江云暖点点头,声音低低的,“我今天带晨晨去街上的时候,遇到那个叫阿猛的。他说....咱们家不欠他们钱了....”
那个叫阿猛的流氓一见她就笑。
他的原话是:“啧,哎哟~脸蛋长得干净漂亮还是有用的哈看不出来啊,成天病病歪歪的,对付男人还是有一手的,几千块钱说掏就掏哈~”
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打趣把她气得够呛,但她还是掐着手掌问他到底是谁帮她家还的债。
她的社交范围很小,根本不认识什么能一次拿出三千多块钱且不通知她家的朋友。
忽然灵光乍现,她想到一个人,但没敢问出口。
但是阿猛说的老金,她真的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