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瑞安还张望着想看床上的殿下一眼,但是旁边的皇子妃却吵得她没什么心思了,忍不住额角突突直跳,忍不住想世上怎么有这样娇蛮任性不懂审时度势的女人。
才一见面时候的威慑荡然无存,让人觉得这女人若是在宫里定是活不长久的。
瑞安自然不能和皇子妃计较,端着笑应付着,然后抽空视线往帐中而去。
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楚,但是像是伤得不轻。
心思辗转了几番,又听了陈太医说了一番和周太医差不多严重的话后,他便心中有了成算,也不欲再留了,向皇子妃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接下来便是由曹栾客气的去送客,很快寝房便寂静了下来,陈太医也暂且退下了,只在侧厢住了下来,对皇子妃道,若是有何异常及时传唤他便是。
方才皇子妃那一番夸张的表演十分深入人心,陈太医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在皇子妃轻慢的眼神中仔细叮嘱,殿下需要静养,万不能喧哗。
江嘤嘤自然是知道要静养的,她就是来膈应一下瑞安,反正李燃如今睡下了什么也听不到。
等人都走后,江嘤嘤也就踩在软垫上回了寝房,门边侍奉的婢女赶紧恭敬的掩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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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色笼罩,空旷的府邸一片寂静。止于书房还有一盏豆大的灯光,微微摇曳着。
窗前坐着一个笔直的身影,正对着那微弱的烛火,反复摩挲着信笺。
周慎白日从二皇子府邸出来之后,本想立即将这些证据交去宫中,然而刚到府邸,就有仆从匆匆来报,说是宗族中出了些事,立刻便要去。他便被拖住了,一直到了宫门落匙。按照规矩,此刻进宫只能是事态紧急的大事,他便犹豫了一会。
此事事关重大,李燃这些年势力不可小觑,加上他白日前去试探打草惊蛇。这些证据在手中多一日,便是多一日的风险。
周慎一直都知道,二皇子李燃自幼敏锐,长大后更是城府极深,白日里他定然是看出了什么。有的时候,人到末路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如今已经被那个位置冲昏头脑了,那样狠戾的心思和残忍手段也愈发显露出来了。连自己一同长大的兄长都能下那般狠手行刺,那样的果决不留余地,又怎会对他这个师长手下留情?
沉甸甸的信件在手上格外的发烫,周慎衡量再三,还是觉得得避免夜长梦多,尽快让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