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暨还在思索着要如何处理此事,然而江嘤嘤却是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出现在此处的周太傅,有些叹息的在靠在席地而坐的太傅面前不远处蹲下查看,沾了诸多草碎的华丽裙摆就落在地上,那双杏眼盛满了温柔。
“太傅怎会孤身在此处?”
她单膝跪地半蹲着,右手就搭在自己的右腿上,然而尖锐的匕首暗藏寒芒的刀刃就藏匿在宽松的袖子和裙袂间。
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她过来的时间里,那些人必然已经死了。李恒必然不可能放过李燃,剧情修复的力量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周太傅靠在马车上,半阖着眼睛,极力分辨着面前的人是谁,他几乎对眼前的状况一无所知。
他靠在马车车轮上,即便是这样狼狈的处境,肩脊依旧挺直,这是朝臣的风骨,即便是他手里几乎难以拿得住沾血的帕子。
听到声音,周太傅终于极力的动了动手,攥紧了手里粘着血的帕子,一反手将染血的一面纳入掌心。这样狼狈的东西,不能示于人前,这样艰难的动作也紧紧是他的本能。
江嘤嘤注意到了,也没在意。手里华贵的金柄镶宝石匕首,贴在掌心之中有些灼热发烫。
这是李燃所赠。
按照剧情周太傅不会死在此处,但是也不会活太久了。在他离世之前,都一直在为太子提供便利,是李燃为恶之路上的绊脚石。
若是在今日之前,江嘤嘤很愿意让周太傅及时拉住李燃,但是他既然没能拉住,江嘤嘤也不能看着他让那坏东西坠毁深渊。
就如这一次,太子已经禁足东宫,元家也已经被皇帝疑心,元文石更已经在牢中。若不是太傅最后襄助,李恒绝无翻身之地。
这是坏东西这么些年来,想要做的事情第一次这样接近成功的一次。
长睫垂下暗沉,她在想要在哪里下刀,到底怎么样才能保证一击致命。
周慎终于缓过了神来,看清了眼前的江嘤嘤,有些疲惫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来。
他眉梢动了动,看向江嘤嘤的眼底带着初见时那般慈祥,唇角牵起一丝无奈的笑,哑声道:“皇子妃怎么在此处?”
谁人不知今日此处之事,一个女儿家不辞辛苦来到此处,总不会是来看热闹的。他想不到是,这样骄纵的将娇气任性写在脸上的女子也会为了一些陌生之人的性命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