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娘虽然只是市井小民,却也知道有恩必报。
“再说了都住在一个里坊,以后少不了您的关照呢。”
她家隔壁本是一户普通人家,许是时运不济,做点小生意把买卖赔了干净,不得已搬出了钦都。
而一个月前这个老先生突然住了进来,年过六旬的样子,有着几缕花白的胡须,时常背着个布袋包。
他见谁都是和蔼可亲的笑脸,很是儒雅,不仅识字还懂医理,用那老先生的话说是早年读过几本医书。
“那就……却之不恭了。”
“您客气。”
好说歹说下,老者终于接受了陈二嫂的好意。
待那妇人提着篮子走远,老者这才收起笑脸。
走到自家院门口,老者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不免眉头一皱。
确认了周围再无他人,他不着痕迹的拿脚扫了扫,用鞋底的泥泞将那片片的暗红掩盖下去。
昨夜的雨很大,大到整个钦都好似就只有雨的声音。
老者将院门关上,这就推门进了屋。
刚一进屋便有阵阵的药香味扑面而来,里头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两条凳子,再有就是正在火炉上熬着的药罐子了。
他眼睛四下一扫,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随手将蹄髈放在桌子上,掀起了里屋的破布帘子,只见那床上正趴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嘴唇毫无血色,整个后背缠满了布条。
殷红的颜色渗透在他背上的布条,好像作画一般,由深到浅,瘦小的后背上这条伤痕足足有半尺之长,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