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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府兵的征发对象便是那些受府衙分田的农民,不仅要向衙门缴纳每年的租税,还要承担徭役与兵役,战乱时期根本难以自保。

将可以交易的永业田卖与官僚地主则会转变为私人化,他们便再不用向衙门交税承担兵役。

但问题就接踵而来了,按文律寡妻妾能授口分田三十亩,可府衙手上的土地日益减少,能分到手的田地不过寥寥几亩,到后面只会无地授田。

“像那寡妇一样,若是她所受口分田不过几亩,却要缴纳三十亩的税,百姓能不流离失所吗!”陆涵容越说越难安抚自己的心境,若这对母女所说为实,那就不单单是一个曲县的问题了。

菲儿也被震惊到了,这不就是个死循环吗,府衙没有土地,赋税却一直高涨,百姓自己都难以果腹,如何缴纳租税?

如此长久下去,文国必乱!

“既是如此,那曲县每年的粮税应当数目不少才是?”菲儿问道。

粮税则是每年都是十月从各地出发,随乡贡学子一同解赴朝廷。

陆涵容还是摇头,他查到的上贡粮税都属正常,想再往细的查就办不到了,没有权限。

“粮啊……粮……”菲儿嘴里念叨着什么,假设那对母女所说为真,曲县征收来的粮税也对得上数目,那多出来的那些粮食、绢布都去哪儿了?

“朝中管粮食的是哪个部门?”菲儿幡然醒悟问道。

“是户部。”

“得查户部之中谁与那县令走得近!”

温室殿。

左玉书穿着纱质单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本书,打算再看一眼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