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对母女自英天门外击鼓。”左玉书顿了一下。
自建国以来,为了体恤民意,左玉书的祖父就在英天门外设有登闻鼓,供有冤情或急案者击鼓上闻。
这都跑到皇城门口击鼓了,得多大冤啊。
“而她们所述冤情就是秉州曲县县令鱼肉乡里,致使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左玉书颇为痛心,身为皇帝,不管此事是否真假,他却是丝毫不知。
没有奏折,没有谏言,什么都没有,若是那母女所说为真,那他与那些昏君又有何区别。
菲儿心中有些震颤,击鼓鸣冤,她相信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走到这一地步。
更让左玉书失望的是那些大臣。
他先前惩处了禁卫统领许良贤,京禾一派的官员自然无一动容,这就算了,秦德底下的官员也是无动于衷。
没人愿意接下这个案子,仿佛这是什么烫手的山芋,避之不及。
“这些大臣,他们一个个平日里只知道明争暗斗、权衡利弊,办个案子只会畏首畏尾……”
左玉书吐着心里的苦水,百姓正在吃苦受难,而他们就会站队、争权。
菲儿闻言也感到一股无力,有这样子的官员在,还怎么为百姓谋福祉,怎么做百姓的父母官。
“表面对我恭恭敬敬,暗地里不知对我这位子有多垂涎。”他涩然一笑道。
一想起大朝会上,那些百官排列好队伍,对着他俯首称臣,场面波澜壮阔,左玉书就嗤笑不已。
“他们哪里是拜我,他们拜的是心中的欲望,是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是翻手作云覆手雨的权力!”
他抬头望月,这高高在上的位子,真就那么的让人趋之若鹜吗?
酒劲上头,天旋地转的感觉肆虐在他脑海,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深陷漩涡,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