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倒是心中一喜,这小皇帝品味不错嘛,跟她差不多的感受。
她又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一首曲子是词重要,还是曲调重要?”
左玉书沉吟半刻回道:“词重要。”
菲儿却是不以为然道:“再好的词也只是表达了作词者所想。”
她顿了顿,将指头上牛角所制成的义甲逐个摘下,“词之所想不过家国情恨,千篇一律。”
在这一方面上菲儿很有自己的见解,对于那些无病呻吟,强行为了押韵而填的词她更是嗤之以鼻。
“但曲不一样,不同的人听同样的曲会有不同的感受,男女不同、心境不同、年岁不同,听到的曲调都各有滋味。”
左玉书没有反驳,也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听她讲述着自己的观点。
“或轻快悲伤,或激昂消沉,豆蔻之年、而立之年、耄耋之年,所带来的感受、共鸣都能让人难以忘怀的。”
她就是这样,这首《高山流水》便是她以前考级时的练习曲,只是那时的感受早与现在截然不同。
左玉书仍旧沉默以待,并非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菲儿这番话与他的一个友人所说如出一辙,让他不免想到了那个自在风流的天下第一琴师。
菲儿见他只是无言以对,还以为是被自己说动容了,心中略微沾沾自喜。
正想时,殿内烛光摇曳,像是起风了一样,还未看清,便尽数熄灭。
冰冷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慌张,就听见破窗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刺客!
一共三人,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