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人们更是小心翼翼,深怕走了那婢女的后路。

在通往内侍省的宫道上,一名身披黑金色盔甲,身形较为魁梧的汉子,正腰间挂着横刀,向着京禾的住处走去。

铠甲覆身,胸前背后都有打磨的极其光滑的金属圆护,不仅装有数重护肩,还有护膝。

一套铠甲下来大约数十斤重,走在雪上每一个脚印都会将脚背淹没,每一步都能听见甲片互相撞击的声音。

现下宫人们已经开始铲除宫道上的雪了,只是这条通往京禾住处的路,积雪平整甚至没人来过。

也不见这汉子有多吃力,步步生风,面上留着几缕胡子,端的是一股雄风气势十足。

待到了京禾房门前,这汉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水,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头的声音略显老态。

他推门而入,只见京禾就在案几前跪坐着,手里捻着串佛珠,案几上摊着一本书,一壶热茶,一鼎香炉在案几右上角散发着青烟。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竟是一个暖炉也没有。

许良贤反手将门关上,径直走到案几前,扑通跪下拱手道:“爷,事儿都处理完了。”

京禾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禁军统领,嘴角略微带笑,看起来颇为赏识他。

“起来吧,地上凉。”

“好。”

不同他人,身为京禾的心腹,许良贤的待遇可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摘了头盔,跪坐在案几对面。

京禾亲自倒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他也不客气接过茶一饮而尽。

“谢爷。”

“在我这无需如此,说来听听吧。”京禾将书合上,自己将茶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