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质疑,怕吗?
初岁岁心情突然变得平静,点头又摇头。
怕,这么会不怕呢。
她当然知道如果她站出来,会引起怎么的新闻。
理想一点,你好我好的和睦假象被撕破,露出下面腐败泥泞的真容;差一点,节目组压下她的言论,葛婧继续拿冠军,她受声讨,甚至可能被无数网友辱骂。
她看过很多史书,书上写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大一级压死人,历朝历代都存在贿赂现象,却鲜少有人敢站起来反抗。
枪打出头鸟,发声者不一定能换来正义,尤其当双方存在阶级差距的时候,某个人的作为可能只会是别人眼中的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但,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事情就这样敷衍掩盖过去,这样的现象只会愈演愈烈。
受害者忍气吞声,施暴者只会耀武扬威变得更加肆意妄为,继续迫害着下一个受害者。
初岁岁抿唇,重新组织好语言:“徐安宁,就是原本应该拿到冠军的那个女孩,参加节目其实不是为了那个冠军的称谓,而是第一名背后的奖金。”
陆谨年将手放下,目光深沉聚焦在她眉目间,听她继续说。
“她和第六名的女生是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很多钱,但是他们没有钱,要么筹钱,天价的治疗费,要么放弃治疗。”
“这个比赛是她们能找到的最快赚到大笔的唯一办法。”
陆谨年顿住,看向她的眼神忽然含了深意,明明没说话,她不知为何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