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裴学长了吗?”
许京珩打开后备箱,里面真的装满了东西。他俯身一盒盒地往下搬,夏知予想帮忙,他没让,又怕她等在一边无聊,便陪她聊着天:“哪个裴学长?你学长挺多啊。”
“裴竞序呀。百日誓师优秀的毕业生代表。”
许京珩动作一顿,记起来了:“裴竞序啊,他那只老狐狸...”
“等等。”他从后备箱那儿偏过头来看她:“就看了一眼,你记到现在?
“裴学长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她想起唐怡嘉踮着脚痴痴地往主席台上的样子,总觉得那是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许京珩冷不防地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问她:“那许学长的,大不大?”
夏知予脸色一红,立马烧了起来。刚刚还在她面前装正人君子呢,这才过去几分钟就原形毕露了。可她又不敢有太大的反应,真怕陈淑敏在楼上看着,只能嗫嚅着骂他:“这在我家楼下,你怎么敢!”
“我说什么了?”他笑得胸腔起伏:“我是问你,许学长的魅力大不大?你想什么呢?”
“你这么能说,那你一会儿自己应付吧。”夏知予吓唬他:“我爸爸已经把除夕夜的烟花棒摆出来了。”
许京珩噎了一下,认错认得极快:“我错了知知。”
“你别乱喊我呀。”这个称呼,只有在两人亲密的时候,许京珩才会贴在她耳边喊。
“那我怎么喊?”他压下后备箱,后备箱自动阖上落锁:“我错了宝贝?”
夏知予又甜又恼,不想理他。她走进单元楼,许京珩拎了满手的东西,追在后面。嘴上不饶人,手心和背早就湿了一片:“那喊祖宗行不行?”
结果那声祖宗刚喊出来,电梯门缓缓打开。里边,夏宏深抱臂倚在电梯上,看到许京珩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许京珩觉得夏宏深的眼神就算隔着镜片,都有刀片往他身上飞。
夏宏深推了推眼镜架:“哦,你就是那个会变声的烟花贩子许京珩吧?”
他颔首喊了声:“叔叔好。”
夏宏深低头看了一眼许京珩手里的东西,又瞥了一眼仍在单元楼车行道对面放着的礼盒:“现在转行干起跑腿的活了?走的哪个平台啊?”
“不是...叔叔。”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企图站直身子跟他解释。
手里的东西才放下来,没放稳,所有的盒子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齐齐往前倒。许京珩知道夏宏深喜欢香道,爱闻香,他特地去香堂买了几筒上好的沉香线香。
现在几筒线香首当其冲地甩出来,甩到夏宏深脚前。数量不偏不倚,正好三筒。
他觉得一辈子要是短一点该有多好,最好能在夏宏深说出下面那一句话的时候结束。
但是,不顺遂的才是人生。
三筒香摆在脚下,他听见夏宏深说:“真不用喊我祖宗。也不用拜我。差辈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