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黄浇头沙沙的颗粒感十足,肥厚的蟹膏黄混合着蟹肉的鲜味,又淋上了一圈解腥腻的醋。一口下去,仿佛将素日里吃蟹的步骤尽数剔去,囫囵的将整只蟹的鲜美尽数吞入了口中。
梁红巾不是个有耐性的人,素日里喜欢蟹的鲜美,却又总剔不好蟹肉。一只螃蟹叫她自己来吃能生生浪费一半。往日里便曾同温明棠开玩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能有人帮她剔个蟹便好了。
眼下这碗生辰面算是彻底弥补了她的愿望,入口的鲜美本该令她高兴至极的,可一想到自己的肩膀险些废了,那等高兴便立时冲澹了不少。
“宵小鼠辈,不敢堂堂正正的与我动手,竟暗地里欺负人!”梁红巾一边吸熘着那长而不断的寿面,一边恨恨道,“待我好了,定要他们好瞧!”
温明棠将她那碗不曾动过的姜汤往她身边推了推,道:“且先将姜汤喝了,去去寒!”
梁红巾再次狠狠的吸熘了一口面条,算是回应。
待到一碗蟹黄面下肚,那厢大夫也被请来了,梁红巾起身向跟着林斐去了大堂。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梁红巾便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药没有问题,只里头加了蚀骨草粉,”梁红巾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咬牙,“待我的伤好了,我定要问那济民堂的苏大夫要个说法去!”
不止梁红巾要问那苏大夫要个说法,便是大理寺也要问那苏大夫要个说法。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梁红巾,将她送回了干支卫所,还不待众人去请苏大夫,刘元却已先众人一步将那位苏大夫请来了大理寺。
“我这两日跑遍了长安城有曼陀罗的医馆,只济民堂这里的曼陀罗不见了,问起这位苏大夫,他却道自己也不知道,还道济民堂虽有曼陀罗,却是领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他因对此物了解不多,从不开带曼陀罗方子的药!”刘元说道,“我们问他这医馆里的曼陀罗去了何处,他竟道许是被老鼠偷了!”
这种话刘元当然不会信,自是将人请来了。
只是不成想待到自己说完,便见对面的林斐同白诸二人的面色皆有些微妙,愣了一愣,刘元忙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