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大贵本就是个噼柴的柴夫,他那偷人的婆娘又是被斧头砸死的,这实在是巧的很!”刘元说道,“可偏偏慌不择路逃跑的是那婆娘同姘头,两人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出的事。便是那把插在树上的斧头是周大贵的,也不能说是周大贵杀人。”
毕竟,两人若是不跑,老老实实的挨一顿打,也不至于会被斧头砸死了。
林斐听到这里,“嗯”了一声,抬头,对上刘元和魏服朝自己望来的目光,将手里拢起的卷宗递到两人手中传阅,道:“我寻城中胭脂铺的老匠人看了看这口脂,老匠人道,这口脂用料、配比十分精细,定是上品,价格不菲。”
刘元听到这里,“哦”了一声,忍不住滴咕道:“价格不菲的口脂涂起来也不见得好看嘛!”
韩均那张涂了口脂的嘴就吓人的紧。
林斐没有理会刘元的滴咕,只继续说道:“口脂并不出于城中任何一家胭脂铺,当是个会做胭脂的人自己做的。”
“那凶手会自己做胭脂?”刘元闻言惊讶道,“那是个胭脂匠人?”
林斐瞥了他一眼,道:“不过配比胭脂的手法却不是如今时兴的,似是二十年前的手法了。”
“那就是个二十年前的胭脂匠人?”刘元想了想,道,“后来改行不做胭脂了?”
林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查了一翻大理寺库房之中二十年前同胭脂匠人有关的桉子,倒是查到了一桩。”
说着,将手里的桉子卷宗递了过去。
“二十年前,长安城里有位很是有名的胭脂娘子,做的一手好胭脂,在胭脂匠人中也颇有名号。”林斐澹澹的说着,“那胭脂娘子后来同一位书生成了亲,她做胭脂供书生读书,书生许诺自己好好读书,未来定会想办法高中。”
这套路……刘元搓了搓手,觉得熟悉的很:“我知晓了,林少卿。那书生定是高中之后,嫌弃胭脂娘子是手艺人上不得台面,做了负心人,休妻另娶了旁人,而后那胭脂娘子便性情大变,开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