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今日请你吃席。”尹明毓爽朗道。
她的神情太明媚,谢钦神色微缓,看向那房契,不甚理解,“只是几张房契罢了……”
尹明毓不受影响,神色如常,“郎君安耐毁誉,八风不动的境界,自然不是我这般的俗人能够领会的。”
谢钦眉头一蹙,出言道:“我并无贬低之意。”
“我自然知道郎君的为人,不会误会郎君。”尹明毓笑得光风霁月,“若人人拥有珍宝,见过世面,识得世间大道理,兴许皆可波澜不惊,但我是不要的。”
尹明毓拿起房契,眉眼弯弯,财迷地打量,“我就爱当俗人,俗人的快乐郎君想象不到。”
谢钦看向那房契,随即视线落在她眉眼上,若有所思。
晚间无事发生,隔日,前院忽然来了一个小厮,捧着一盒东西。
尹明毓不解,教金儿去问,过了会儿,金儿抱着木盒回来,惊喜道:“娘子,小厮说这是郎君给你的。”
“给我的?”尹明毓接过来,打开,就见木盒里放着一块指长的银鱼。
她一脸莫名,傍晚谢钦过来,便拿起胖胖的银鱼问他是何意。
谢钦语气轻描淡写,“于我只是寻常之物,轻易可得,我送予你,既不费力,你亦可得欢喜,何须用意。”
他说得太容易、太淡然,所以本来可以有些温情的送礼之事,也变得像是公事公办。
尹明毓神情复杂。
佩服之中有一些无语,无语之中又有那么一丝丝酸,谁又不想拥有这种阔绰的从容呢?
不过……尹明毓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