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被咬死咬伤可没处说理去。他们的性命在陛下眼里还不如一条狗命。
宫里头就是这样,人不如狗。
獒犬是放养的,既不关在笼子里,也不拿链子拴着。陛下有时会过去陪它玩耍,大多数时候都是懒洋洋趴在养兽馆中睡觉。它平时也不出去,只将养兽馆圈为自己的地盘,除了看见养兽太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对闯进养兽馆的除陛下以外的任何人都视为敌人,毫不犹豫地进攻扑杀。
曾有宫人误入养兽馆,被獒犬当场咬死,尸体一半被獒犬囫囵吞下,一半被收敛好草草埋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最终也没个公道。
珠月是想借獒犬之口,除掉卫敛。
珠月算盘打的很好。她将卫敛引到养兽馆,待卫敛被獒犬吞吃入腹,就会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她故意将人引到那儿的。
嫉妒能蒙蔽人的神智。珠月本没有杀人的胆子,可一旦生出些许不甘,就会涌现出无边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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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至养兽馆的地界,珠月就不敢往前走了,怕自己也招惹上凶猛的獒犬。她佯装肚子疼,捂住小腹,哎呦一声:“哎呀,婢子……婢子身子突然有些不适,要去一趟恭房。公子,前边就是倚梅园了。您再走两步,婢子去去就回。”
珠月说完,也不等卫敛答话,就匆匆跑远了。
卫敛留在原地,等珠月消失在视线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他已经知道那宫女有问题了,回去后只要问其他人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知道珠月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他又何必亲自涉险,去验证这份未知。
他又不蠢。
倒是那宫女是个蠢的。真以为他们一道出来,他出了事,她就有命活吗?
“八百年没见过这种蠢人。”卫敛叹气。
他正要走,忽觉背后传来一道风声,脚步微顿,指缝寒芒闪过,霎时显出几根银针。
卫敛转身,银针顷刻间扎入来者身体。
巨型獒犬皮毛顺滑,威风凛凛,脑袋周围一圈雄厚的金色鬃毛,宛如金毛狮王。它正张牙舞爪要扑向卫敛,就被几枚小小的银针制住,从半空中落下来,定格在地上。
“哦?”卫敛眯了眯眼,“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你这小东西。”
巨型獒犬:“……”
小东西?你再说一遍?
它尊严都没了!
巨犬吐出舌头,龇牙咧嘴,作出一副凶恶之相,企图吓退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汪!”
卫敛蹙眉,很嫌弃它的口水:“把嘴巴闭上。”
巨犬叫声更大更凶:“汪汪!!!”
卫敛眸色一冷:“狗皇帝养的狗,还真是不好杀死呢……”
青年眸光冷下的瞬间,巨犬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兽瞳中划过浓浓的恐惧。
它前肢一跪,趴在地上,以示臣服。
动物察觉危险的本领是最强的。直觉告诉它,面前的这个人类不可招惹。对强者要绝对臣服,这是动物的本能。
卫敛重新带上温和的笑,收回银针藏回手镯中,仿佛刚才的杀意不存在:“这才乖。”
巨犬见威胁它性命的银针不在,刨了刨前爪,又发出危险的低吼,准备再次进攻。
卫敛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正好抚着它的死穴:“长得这么可爱,做成红烧狮子头一定很好吃。”
巨犬:“……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