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燥的大吼,又一桶冷水从头淋下,寒意渗入到五脏六腑,内心才稍微的平静了一些。
色情,对他们现在的这种年纪而言,有超强的诱惑力,从程风第一本半遮半掩的漫画开始,撩起了他们对性的好奇和冲动。
这个宿舍里除了阳昱家境不好,其他的人虽然比不上程风,可也是富裕家庭,甚至有两个还是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名牌大学的教授。正是因为他们家教严谨,平时也算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阳昱才会跟他们同住一个宿舍,如果不是程风这朵奇葩,相信他们对男女那些事还处在懵懂的阶段。
起初,阳昱也会跟著凑凑热闹,情欲这种东西对他毕竟是陌生的,终究也抵不过来自身体深处的那股冲动。只是比起浑身燥热的宿友,阳昱就淡然许多,完全没有他们所说的那种下体发硬的征兆,到後来甚至觉得这种漫画很假,很无趣。
阳昱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人,比起很容易就冲动起来的宿友们,他勃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麽问题,但是这一次跟以前都不一样……两个男人纠缠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下体一直处於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热胀状态,他感觉著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腿心那一根战胜了彻骨的寒冷,正逐渐的发硬变大……
“该死!”
握著自己的性器,脑中的图像像幻灯一样,不停变幻,不断加速……
“嗯唔。”
快感直冲脑门,阳昱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蓦然,脑中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孔,眸光清亮,浅笑依依。
“小昱……”
阳昱感觉到一阵恐慌,他想停下来,可是理智罢工了,双手不听使唤的紧握、加速。
“小舅。”
轻轻的呢喃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小舅亲吻的情景,那样美好的滋味,让他著迷,沈沦……性器在手心胀大,快感剧增,空荡荡的澡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他忘乎所有,让欲念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白浊喷发的瞬间,阳昱控制不住,低吼著喊了出来……
欲望散去,神智逐渐恢复,满手的热液让他很不自在,刚刚沈浸在欲望中的那个人陌生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第一次手淫,幻想的对象竟然是小舅,心里头总感觉著怪怪的。和小舅的回忆都很纯真很美好,鄙视自己的同时更加觉著那是对小舅的一种亵渎。
洗完澡阳昱又跑到天台吹了很久的风,巡夜的警卫上来,还以为这个优等生想不到要做傻事,苦口婆心规劝阳昱,直到烦不胜烦的阳昱回了宿舍,警卫才安心的离开。
第二天阳昱出状况了,头痛脑热,嗓子沙哑说句话都很辛苦,看样子蛮严重的。病来如山倒说得一点没错,特别是极少生病的阳昱,高烧四十度,昏昏沈沈连校医来打针都不知道。
输针吃药,中午高烧就慢慢退了,只是阳昱承受压力过大,疲惫的他借著药物的安神作用,沈沈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天黑透了,宿舍静谧,能听到隔壁玩纸牌的声音。见他醒了,默默温书的宿友端了吃的东西过来。
热粥、小菜,很适合他现在的肠胃,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病中的人难得有阳昱这麽好的胃口,幸好宿友早有准备。两个份量很足的素菜包下肚,总算是吃饱了。
吃饱睡足,阳昱精神很好,翻了一会书才想起一直没见到程风;以程风的个性,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跑出去玩,他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
在阳台上洗碗的宿友探头回他,“他屁事没有,说不定这会正在哪享受呢。”
想想也是,程风不管怎麽改,纨!子弟的习性已经在他骨子里生了根,怎麽清除都还有余毒。
关上阳台的门,宿友将通红的双手偎进被窝里取暖,一边跟阳昱聊天,“昨晚是玩疯了,现在估计是在哪被当祖宗供著呢,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
“不用羡慕别人,你家也不差。”
宿友呵呵笑,“那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应该知足。对了,昨天是小风的生日,你怎麽没去?”
“生日?”阳昱一愣,“我不知道啊!”
宿友很意外,“跟他有点交情的都去了,摆了七八席,我以为你是要打工才没去,想不到你还不知道这事。”
阳昱尴尬,“昨天他有约我喝咖啡,没提生日这回事,我……当时有点事,拒绝了他。”
这个程风,平时直肠子一根,这会倒是矜持起来了,打哑谜谁知道他想干什麽,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夜已深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野猫的叫声,在阴寒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今晚的风很大,一阵紧接一阵,从操场呼啸而过,操场上的灯架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将窗外摇曳的树影投射在墙上。
半梦半醒间,阳昱感觉到身边有人,距离近得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於是他依旧闭著眼睛假装熟睡。少倾,气息远离,一阵窸窣声过後,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凉凉的压在身上,双手霸道的搂住他,阳昱几乎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