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病房方向走时,司纯问了一句:“张鸣,你知道他这次受伤是因为什么?”
虽然网上已经报道过,陈嘉树是在拍戏时滚下悬崖受的伤,可为什么会滚下悬崖呢?
剧组连演员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吗?
“听说是拍危险动作时,他拒绝用替身,但因为状态不佳,才出的意外。”
“状态不佳?”
“嗯,肖霖跟我说不知道最近嘉树是怎么了,非得把后面的一些工作都提前了,恨不得把自己一个当三个用,一直没日没夜的工作也不知道休息,加上他七夕这两天请了假,在拍戏时难免操之过急和精神疲惫,才会不慎滚下去的。”
司纯脚步微微一顿。
陈嘉树住的是vip病房。
从进入vip病房的走廊开始,便能感觉到森严的戒备氛围,有保镖在门口站岗,为的就是杜绝别有用心的人的靠近。
保镖认识张鸣,见他过来,恭敬地打开了门,还不忘打量几眼他旁边的司纯。
张鸣挽着司纯走进去。
这一进去,看到里边站着的人后,把司纯整愣了好一会儿。
病房里站着很多人,有肖霖,张哲章凝韩风和陈嘉树拍摄的这部电影的导演和演员等,司纯和张鸣进来后,这些人目光便都齐刷刷地射向了他们,无不好奇探究。
陈嘉树半靠着病床,已经醒了,他的目光落在女孩挽着张鸣胳膊的地方,压了压眼睑。
司纯见状,忙抽回自己的手,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半躺着的男人身上,男人额头左侧贴着纱布,脸颊处有擦痕,即使如此,也抵挡不了他的帅气。
司纯直觉鼻子酸酸的,眼眶发涩。
有没见过司纯的发出疑惑:“这位美女是?”
肖霖正要简单跟大家介绍介绍时,只听病床上的男人冷不防开口:“我女朋友。”
此话一落,一个个的表情顿时变得不一样的精彩,有早在意料之内的,也有惊讶和目光探究的,一时之间,司纯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被人观望的动物,脸蛋微微泛红。
陈嘉树眯了眯眼,开始下逐客令:“谢谢大家来看我,我有点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行,先好好休息吧。”
众人心照不宣,一刻不敢多留,都纷纷走出了病房,司纯也跟着转身。
见她往外走,陈嘉树叹了口气:“司纯。”
“啊?”
“你留下。”
“哦。”
“我咧,我刚来。”张鸣挥了挥手,求被关注。
陈嘉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走。”
张鸣:沃日。
什么是见色忘友,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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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得差不多后,病房宽敞了不少。
司纯慢吞吞地挪到病床旁,一看到他脸上的伤就觉得心疼:“你没事吧?”
“没事。”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他笑了笑:“说的是呢,下次注意。”
她忽然低下头,自责地说:“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催你回来了,如果不是我催你,也许你就不会着急赶着拍戏而不注意休息,也就不会因为精神疲惫而发生意外了,都怪我。”
她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自责,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哭得一抽一抽还挺伤心的。
陈嘉树皱了皱眉,艰难地坐直起来,伸手拉了拉女孩的手:“来,过来坐下。”
司纯抽了抽,听话地坐了下来。
陈嘉树看着她哭成小花猫的脸,长指弓着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子:“我发生意外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司纯摇了摇头,认定了是自己的原因,他解释再多都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她的两排长睫被泪水打湿黏在一块儿,微翘起的尾部沾着晶莹的泪花。
陈嘉树心疼地擦了擦女孩脸上的泪,问:“自己一个人来的?”
“嗯。”
“看到热搜一定担心坏了吧?”
“嗯。”
“抱歉,本来今天要好好陪你一起过七夕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司纯的愧疚和自责的情绪又上来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没完没了地往下掉,嘤嘤嘤地哭。
“好啦好啦,我错了。”陈嘉树头都大了,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停下来,暗暗感慨自己找的女朋友是真能哭,动不动就哭,这时,他灵光一闪,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痛苦的神色:“小月亮,我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司纯从自己崩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眨着泪眼看他:“哪里不舒服?”
陈嘉树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全身都不舒服。”
司纯有点慌了:“那我去帮你叫医生。”
说着欲起身,陈嘉树攥住她的手臂:“不用,医生来了也没用。”
司纯很茫然:“那怎么办?”
他认真地看着她,嘴角不怀好意地扯了扯:“亲亲我就好啦。”
司纯愣了一下,恍然察觉自己被人套路了。
然而,即使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司纯也不想拒绝他的要求。
因为此刻,她也很想很想亲亲眼前这个劫后余生的大男孩。
女孩手撑在病床上,抬了抬下颌,唇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