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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虎 天良永动机 781 字 2022-09-24

穆煦没有接茬,他显然困倦,怔怔地盯着车窗外的路灯发呆。

“你没有不好相处,你只是病了。” 池君韬说,“而你又不愿意吃药。”

穆煦转头看向池君韬:“我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

“噢…… 啊?” 池君韬思考片刻穆煦的意思,说,“你把我们刚刚的对话叫做发脾气?” 他轻笑一下,“穆少爷,你对发脾气的定义有误解。”

“我乐意见到你各种各样的情绪,开心或者不开心,发火或者闹别扭。” 池君韬说,“对于一个死里逃生轻度抑郁的患者来说,你对情绪的控制令我十分惊讶。”

“既然这样,池君韬,我问你,” 穆煦严肃地说,“我和事业,哪个重要?”

池君韬不假思索地说:“你最重要。”

“……” 穆煦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真是一点儿不惊喜的答案。”

“我不是第二个池琰,但我有可能是第二个池修文。” 池君韬说,“所以你注意身体,好好活着。”

汽车驶进书香园,停在住宅楼下,池君韬说:“满意我的答案吗,穆总?”

“我没有在考你。” 穆煦推门下车,他通过询问池君韬拷问自己的内心,对比一年前他对池君韬的感觉。

一年前,他站在主卧收拾行李,做好了颓唐离开北京的心理准备,池君韬闯进来,提出结婚的疯狂想法。他怀揣着掌控池君韬从而间接掌控华金的野心,点头答应池君韬的求婚。面对池君韬许下的诺言,他既高兴又轻视,高兴于池君韬当下的忠诚,轻视于年轻人短暂的热情。

如今再问,他竟不甚赞同池君韬的选择,对方理应是搏击长空的鹰隼,不应如此轻松地谈论如何将事业放置在第二位。似乎在池君韬眼中,政途也好商业也罢,都只是一个轻飘飘的选择,无需过多思考与挣扎。

从高兴到不赞同,穆煦暗自思索,究竟是哪里变了。

池君韬凑过来,干燥温暖的手掌牵起穆煦,他留意到穆煦的疲惫,轻柔的吻落在未婚夫的脸颊,池大少说:“走,我给你煮泡面,加一个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