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怎么不加班呢?”
徐曼瞪他一眼,“盼我点好行不行?”
莫沫笑说:“你们只要一加班,我们生意就来了。”
徐曼的鲜芋西米露好了,喝了两口,满足地不跟莫沫计较,大方道:“现在公司还有人在加班,老板也没走,你直接送上去就行了,好吧?”
莫沫反问道,“他还在,没走吗?”
徐曼戳着鲜芋块,嘟囔道:“快了吧,听说明天来一个执行经理,老板就走了。”
两人鸡同鸭讲,意思却对上了。徐曼和他又聊了几句回去了,莫沫坐在店里,望着门口的路,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慌。
难怪罗殷忙,要走了,这么大一摊子事情,要交待清楚。因为太忙,还忘了跟他也说一声。是答应过了,如果要离开,会提前招呼一声吧?
晚上到了关店时间,莫沫留下来,卷闸门拉了一半,自己坐着边写盘算,罗殷要是走了,他怎么办。
仓库太小,一张折叠床就占下半壁江山,还有洗漱也是大问题,夏天还没过完,衣服可以攒着一起洗,人可不行。得趁早问问周围有没有便宜的房子出租。一项项罗列着,都是要花钱的。
这些事想通了,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罗殷原先那番话说对的。
卷闸门从外面被人抬起,缩到顶部哗啦一声响,莫沫吓得猛一回头,动作太大,头晕目眩,只见三四个罗殷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
罗殷也真是小气抠门,这么多个,都要带走,也不留一个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罗殷从门口走进来,不悦地注视着莫沫,“你还能去哪里?”
莫沫不说话了,背对着罗殷把纸条折叠,从缝隙里塞进抽屉,再拿起手机和钥匙,走到门外,踮着脚夠被罗殷抬上去的卷闸门。他要垫脚伸臂,罗殷抬手轻轻松松拉了下来,一顺到底,还帮他锁上门。
上车前罗殷问他吃了吗,他说吃了,上车后,两人一路无话,直到他见路边一个配锁的招牌,要罗殷停车。
罗殷停车熄火,和莫沫一起下车,按照招牌指示,拐到小巷子门口。配锁的大爷戴着老花镜,就着顶上的灯光看电视。
莫沫拿出陈超然给的钥匙,有店里卷闸门的,小仓库的,抽屉的,一样配了一把。
他看了眼罗殷,又好奇地观察老大爷怎么配钥匙。
就算罗殷家的钥匙没丢,到时候屋子主人一走,他总要搬出来,把钥匙还给他的。
莫沫拿着三把钥匙,用老大爷送到圈串在一起,仔细地放进荷包里。
那天他不过像寻常一样出个门,没想到回来已经是几天后。他在不在家,屋子里也没什么变化。
罗殷对他说,“去洗个澡,伤口不要沾水。”
莫沫早先买洗澡手套送到浴帽终于派上用场了。上次受伤,罗殷还帮他洗澡,可这次他眼又没瞎,他可以自己洗了。
莫沫洗澡出来,罗殷照例在书房里坐着,想了想,还是走近主卧。他喜欢这间屋子,有飘窗,地毯软,通风透气,冬暖夏凉。
主卧外的阳台上有他添置的小花小草,借着灯光一看,花苞含珠,土壤湿润。浇水这活儿,不靠他,就只能靠老天爷了。
罗殷进门上床,莫沫躺在一旁,很快罗殷熄了灯,只有朦胧月光透着窗帘撒进来。
床很宽大,两个成年人能睡出楚河汉界。这么大的床,简直浪费,莫沫腹诽,可这张大床也被他们折腾出了不少花样。
莫沫胡思乱想,回忆旖旎,不觉间呼吸粗重,他翻身背对,手也不自觉向下移动。
大约是有所察觉,罗殷冷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莫沫?”
“嗯?”
这个音,从莫沫喉咙里出声来,又哑又闷,音调却是上飘,好了,这下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