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栗同他们打了招呼,看到宋经艺边上空着,随口问了句:“张琛呢?还没起吗?”
“我怎么知道,我连他人都没见到。”说到这事宋经艺就来气,张琛昨天跟尹池敛出去后就没回来,今天问尹池敛对方跟个哑巴一样,惹得宋经艺极其火大。
安栗讶异地啊一声。
宋经艺平静下来,眼珠转了下,瞥了眼尹池敛:“昨晚跟他出去后就没回来过,张琛去了哪儿大概只有他能回答你。”
尹池敛无动于衷,像是没听见,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
直到安栗凑到他面前,他才转过眸光,放下杯子,抬手摸了摸安栗的脸,用堪称温和的语气问:“还痒吗?”
“不痒了。”安栗摇头,同时给尹池敛看了看胳膊,“你看,差不多都消了。”
尹池敛很淡地笑了下,说了声好。
安栗这才问道:“张琛昨晚没跟你回来吗?他去哪儿了?”
尹池敛温柔地看着安栗:“他回去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才刚过来都还没开始玩。”安栗不解。
尹池敛神色镇定:“因为他有急事,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放……”屁,宋经艺的脏话堵在口中,被尹池敛突然看过来的眼神惊到。
尹池敛竟是笑着的,且是那种很明显的笑,黑眸弯着,薄红的唇角上扬,俊秀中有种绮丽的危险,莫名让宋经艺想起古书里那种披着画皮的鬼怪。
他心里一惊,嘴里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再抬眸对方脸上的笑已经消失,又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
“阿狸去拿早餐吧。”尹池敛对安栗道。
“好。”安栗起身离开。
宋经艺找回自己的勇气,继续刚才未完的话:“你少放屁,我不信他能急到回趟酒店的事情都没有,还有就算他真的有事难道不能打电话跟我说,要你转达?也就栗栗单纯可能会信你,想骗我?”
“呵,”宋经艺拍了下桌子,拍得手疼忙把手缩回来,追问,“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他补充:“你要不说小心我告诉栗栗。”
“告诉栗栗?”尹池敛终于看他一眼。
那一眼很奇怪,非要形容……像在看个智障。
艹,宋经艺火了,撸起袖子就要骂人,而后见对方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橙黄的果汁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尹池敛望着手里的杯子:“他死了。”
宋经艺呼吸一滞。
“也可能没死。”尹池敛将杯子放下。
“艹,你耍我呢!”宋经艺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尹池敛神色平淡,跟宋经艺激动的模样完全两个极端:“如果再让我看见他,或者再让他出现在安栗面前……”
他话音一转:“他在阿狸的杯子里放了花生粉,跟你有关吗?”
“放……”宋经艺怔住,紧接着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尹池敛自顾自落了回音:“有关,他是你带来的。”
宋经艺表情慌乱起来,想到什么恢复了镇定:“他是因为喜欢你才……”
尹池敛打断他,眸光比方才锐利许多,语气依旧和缓:“知道他喜欢我你还把他带过来,就为了拖住我?宋经艺,你没长脑子吗?”
宋经艺刚要反驳,尹池敛又道:“你该庆幸,他投的只是花生粉。”
宋经艺一怔,随即脸色骤变。
尹池敛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在他脸色,语气并不严厉,却格外让人觉得无地自容,宋经艺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憋屈到极点,张嘴吐出的只有单音:“我……”
他深吸一口气,对张琛的厌恶史无前例,不禁狠狠皱起眉头,咬牙压抑憋闷和怒火:“我知道了。”
他吐出这口气,看着安栗朝这边走来,连忙坐下来:“我会处理好,你……”
他看向尹池敛,艰难道:“你先别跟栗栗说,先等我处理好。”
尹池敛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你们在说什么?”安栗走过来好奇问道。“没什么。”怕尹池敛把张琛的事情说出来,宋经艺挤出一个笑容,抢先开口,“刚才张琛……我想起来他昨晚是给我发了消息,说有急事回去了,让我们好好玩。”
“哦哦这样啊。”安栗没有怀疑,坐下后扭头看到尹池敛手边的果汁,弯唇笑道,“你怎么也拿这个果汁,这个味道很奇怪的。”
“是吗?”尹池敛晃了晃杯子,瞥了宋经艺一眼。
宋经艺的心下意识提起来。
尹池敛已将眸光转回去,轻轻抿了一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