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呜……你用了盘蛇铃?镇邪的神威赐物……老夫人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我好歹是掌铃人,管这么多年了,还不能借借神通吗?”向执铃撇嘴,“再说,她亲孙子差点被妖怪抓走吃掉,这还不算万不得已,什么时候才算?你问你堂姐,她肯定也这么想,对吧?”
四周寂静无应,兄妹俩一愣,立刻回头,青灯幽幽,安稳地立在向执铃身后,提灯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你醒的时候她还在我身后……”向执铃看向盘蛇铃,脸色阴沉下来,“糟了。”
石漫用力一甩金锁,将向子旭拽下一楼的外台,刀刃如血而上:“和你连,我立刻看罢红尘,三世出家——向少上次不是说最后一次机会,再见面就是敌人了,怎么现在又变嘴脸了?”
向子旭只好暂舍兵器,后翻下一楼,躲过刀刃,那刀却被牵引着,凌空如破天的飞鸟,紧跟他不放。
他最后被逼到篮球架顶,雪刃而来,他一歪,差点卡进篮筐里,他立刻从袍子里拿出一卷画,高举过头顶。
“刀下留人,画在我这!”
蝴.蝶刀停在他脖颈外半掌距离,非常气息的杀意却已经抹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来之前老夫人见过我一面,她知道画在我这,让我给你,也算向家的一片心意。”向子旭不在意渗血的脖子,笑眯眯地说,“当初威逼利诱,我才从杨东白那老狐狸手里骗走了这幅画,自然不愿给一个外人,但可怜我一片孝心啊。”
“你说我就信?”
向子旭直接把画抛了下来,石漫没动,捆绑的绸缎细带却自己松开,画在空中展开,果然是半边怪火的那幅画,一模一样。
但下一秒,朱砂红色扭动,却没变成密密麻麻的凤尾,而成了满溢的咒文,游蛇般钻出画纸,将向子旭裹了进去。
这也是一封请召之书!恐怕就是去地宫的!
石漫不可能看着这狗自己溜走,狠拽金锁,生生将人从咒令之中向外拖。
向子旭“嘶”了声,他忽而笑开,露出两排健全的白牙,一松手,金锁借力就反甩向了石漫。
石漫察觉不对,立刻松手,手中的金锁忽然就错位了。
密密麻麻的咒令破碎,缠绕而成的锁链旋转,解体成了两条铁鞭,前后错开,反向而动,一条将石漫牢牢锁在原地,另一条已经慢慢归回向子旭的手里。
“骗——你——的——”向子旭笑眯眯地挥了挥单边锁链,“这么半天,他们也该探好路了,我去找我的亲亲兄弟姐妹玩了,拜拜!”
非常之力被金锁影响,隐隐势颓,调不起血傀儡,石漫压着戾眼看他,朱砂血鼓噪,在她体内凝成杀咒,就要破开皮肉追去。
忽然,两条长长锁鞭的末尾就要彻底错开时,兀地一勾,缠绕在一起,打了一个死结,两人齐齐一愣。
下一刻,请召之书就将串成串的两人一并卷了进去。
啪嗒。
画卷落到地上,校园里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