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还发生过什么?
“节哀。”孔知晚顿了一下,车驶过车水马龙,最后停在长柳的入口,在石漫要下车的时候,忽然倾身抱了抱石漫,低声道,“……抱歉,当时我不在你身边。”
“……明明是我突然消失甩了你吧?”石漫却没抗拒这个随时可以挣脱的拥抱,静静窝了会儿,才推了推孔知晚的肩膀,“好了,生死无常,你怎么比我还难受似的?”
窗外忽然响起甩断柳枝的脆声,在空中回了一旋儿,本来安静窝在孔知晚怀中的石漫眼神一瞬间锋锐起来,她轻拍孔知晚的手臂,蝴蝶.刀隐在袖间,先下了车,无声无息地推开了废院的门。
“小鬼,我入道时你连话都不会说呢,现在这般大放厥词,当我向家没有人了吗?”
一身黑毛大衣的贵妇人冷傲着脸,手里攥着金锁站在院中,穿着长袍的眯眯眼揣着长袖子,蹲在一旁笑嘻嘻地看戏,金锁就是从他袖子里钻出来的。
门卫亭里的王大爷举着眼珠子看到她,瞬间松了口气,年纪大看不了血腥,一拉小窗帘,猫回去看婆媳剧了。
杨梦玉对面,郑康顶着中毒色号的黑眼圈,无语地捂住头:“大婶,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碰瓷,天天就讹我们队是吧?”
杨梦玉冷哼:“少废话,沧海戒就算了,七中既然有向善豪的线索,向家就管定了,距七中怪像冒充神祇已过两夜,贵队可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查出来。”
她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刀就擦过她的头皮,在她盘好的发间,削出一道靓丽的发缝,稳稳钉进柳树丛中,蹲在旁边的向子旭早有预感,险险地后翻到一边,躲过了根根断落的头发丝。
下一秒,金手镯拷住杨梦玉手腕,石漫晃了晃两人之间的手镯,吹了声口哨:“向二太太,你说是你这锁好使,还是我这手镯好使?”
杨梦玉一见是她,脸都绿了,养了几年的秀发,再次折损在小丫头片子手里,贵妇也贵不起来了,她指着石漫就要泼妇大骂:“又是你这死……”
她手中的金锁忽然被抽走,差点没把杨梦玉拽倒在地,向子旭收回金锁,笑眯眯地对石漫挥挥手:“我觉得石副队的金手镯厉害,我先替我的连枝认输了,二婶,你加油。”
杨梦玉:“……”
这天杀的小崽子!!
石漫一抛手镯,另一端立刻伸长,甩到刚刚被杨梦玉抽断的柳树枝,拷紧,像栓狗一样把她栓好,转头问郑康:“这俩货干什么来的?”
向子旭举手抢答:“来交换情报,互惠互助嘛,石副。”
“哦,乞丐来讨饭是吧。”石漫瞥了他们一眼,摆摆手,“警方办案,别在这妨碍公务,我管你向家王家张家李家的,百家姓全来一遍也不顶用,滚蛋。”
“还真是无情。”
向子旭瞥了眼一句就被激怒的杨梦玉,杨梦玉一滞,想起老夫人的嘱咐,愤恨地憋了回去,他才说:“向家不夸海口,七中的那尊怪像……”
他忽然一顿,似有所觉地侧过头,孔知晚披着薄薄的米色长风衣,神色寡淡地进了门,黑卷发随意挽在身前,察觉到他的视线,眼镜后的眸子冷淡地瞥他一眼,微微颔首,然后一路对其他人熟视无睹,安静地站在石漫身后,存在感却强得无法忽视。
明明只是一个寻常人,站在石副队身后,却像给她撑腰的靠山。
“这不是上次见过的孔老师,真巧,你也来求助警察姐姐了?”向子旭眯起眼睛,笑道。
石漫皱眉,警告地看向多余画嘴的简笔画小人,就听身后悠悠传来一声冷漠又悦耳的询问:“你谁?”
“噗。”石漫眉头一松,低头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