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殿下若是想学乐器,不如从笛子开始。”
“笛子?我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一开始学的都是古琴。”周芒洲说。
邵风:“那殿下喜欢古琴吗?”
“……不喜欢。”周芒洲弹过,被琴弦崩破了娇嫩的手指头,从那以后就对古琴失去了兴趣。
邵风又道:“笛子相对而言比较容易驾驭,只要勤加练习,必能熟能生巧。”
那之后,周芒洲就开始抱着笛子练习,与其说是对音乐感兴趣,不如说是享受邵风悉心的教导。邵风吹过的笛子,周芒洲最喜欢,总要拿在嘴边碰碰,就像间接接吻,还没吹,他就醉了。
这样的状态下,自然不能指望他音乐造诣有多高,但邵风总是鼓励:“殿下吹得很好。”
身边的人也奉承:“殿下所奏,实乃天籁之音。”
以至于周芒洲信心爆棚,专门跑到皇帝皇后面前献艺。
一曲吹完,鸦雀无声。
周芒洲眼睛亮晶晶:“父皇,母后,你们觉得如何?”
皇后最先反应过来,笑道:“皇儿所吹之曲甚妙。”
皇帝缓了好一阵,在皇后拧了他一把大腿后回神,干咳一声,满脸慈爱道:“甚妙,甚妙。我们皇儿不但文武双全、才思敏捷,还、还吹得一手好笛子啊!”
十六岁的周芒洲单纯得不行,总分不清赞美与马屁。过了好些时日,还是周野渡说了大实话,说他吹笛子像乌鸦叫,他这才醒悟,原来他的笛声难听至极。
羞怒之下,周芒洲逮着邵风这个“老师”咬了好几口:“骗子!大骗子!”
邵风的手背、腕部、肩头,皆留牙印,他好生安慰:“短短一月,殿下已经进步得很快了。我给殿下制了一支笛子,你看喜不喜欢?”
周芒洲本想再也不吹笛子了,一听专门给自己制了一支笛子,他又来了兴趣,气鼓鼓问:“专门给我的?”
“嗯。”
“你亲手做的?”
“嗯。”
周芒洲爱不释手地把玩邵风给自己的笛子,也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因为这笛子是为他量身制作的,周芒洲吹奏起来只觉轻盈悠扬,美妙极了。
……
“周芒洲?”
回忆戛然而止,周芒洲见鬼似的望着邵易觉。
邵易觉:“怎么了?”
周芒洲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乐器店老板说的是真的,邵易觉曾经去过店里学艺,制作笛子。而邵易觉就是邵风,难道邵风是从这个时代穿梭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