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觉又挑出一只腕表戴在骨节分明而蓄满力量感的手腕,黑色真丝衬衫,铁灰西装,将钻石袖扣换成低调的银袖扣,叠了一小块素色棉手帕在裤口袋。
最后,他在身上喷了几下信息素干扰剂,以此最大程度杜绝alpha信息素对他人的影响。
邵易觉从不使用任何香水。
他本欲直接下楼,却在某个转弯处脚下一顿,拐去了治疗室。
室内半明半暗,遮光窗帘只拉了一半,不用开灯,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年就像一幅朦胧派油画,任何一束光线都待他格外温柔细腻。
特别是在描摹凹陷如山谷的腰侧、顺延隆起又平滑地隐没在被子中的双腿时。
简单来说就是,周芒洲撅着屁股、侧抱着被子睡得香喷喷,浑然活体春光图,任何一个alpha看了都会想对他做点什么。
邵易觉在门口定了几秒,旋即关上门,下楼嘱咐管家:“0019没有醒来之前,谁都不准进治疗室。”
管家说:“平时也很少有人去的。”
邵易觉的早餐很简单,一杯黑咖啡,一只巴掌大的全麦黑面包,两只煎蛋,三个小西红柿。其实佣人可以做更为营养丰盛的早餐,但他不需要。
他对食物的欲望很低,习惯了这种纯粹进食的吃饭方式,美味与否在其次。
尽管如此,邵易觉进餐的方式却很优雅,奇怪的是同样很迅速,十分钟,便将早餐时间结束了。他用餐巾擦拭嘴唇,去洗手间洗了手,漱了口,临到出门时才说了一句:“amanda,我送你。”
amanda便是昨晚用电击棒袭击周芒洲的那名女佣,棕色皮肤,褐色眼睛,五官称得上漂亮。她惊慌地问:“邵先生要送我去哪里?”
邵易觉望着她,语气波澜不惊:“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amanda说:“邵先生,您在怪我昨夜不该那样对待z-0019吗?他刺杀了您,我只是想让他停止。”
“是谁给你设定的?”
amanda表情空白。
“是我母亲?”邵易觉冷冷地看着她,“她给你的设定是,一旦0019出现过激行为,可使用暴力手段强行让他停止?”
amanda僵硬地说:“夫人是为了您好。”
邵易觉不再多言,接过管家递上的伞,“hm-3673,这里不需要你。”
直到amanda随邵易觉出门,别墅内仍是鸦雀无声。过了小半天,才有人捂着心口震惊道:“amanda也是人造人?”
“跟她相处的这些天,我居然完全没看出来!”
“邵先生是怎么看出来?”
“这不废话,也不想想邵先生做什么的,人造人在他眼里大概跟裸奔没两样。”
“……”
邵易觉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在郊外的鹤山。
鹤山山如其名,因有三座山头,远看如一只振翅高飞的鹤而得名。中间的“鹤头山”则属于私家山林,闲人不得进入。
一旦有人进入鹤头山区域,就会被漫天的无人机“天眼”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