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刀子飞旋一圈后,斜插.进巨大的水晶吊灯顶部的承重钢缆,吊灯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摇晃起来。
周芒洲没了武器,并没有停下刺杀,他一脚踢中邵易觉手腕,暂时挣脱,拔起伞架上的雨伞,劈斩过去。
邵易觉后退着闪避。周芒洲生生将这把伞用成了剑,所过之处不说一片狼藉,总之跟拆家没什么两样。
空阔的别墅客厅成为一个战场。
邵易觉退到了沙发边,许是此处“地形”复杂,周芒洲攻势稍缓,却依然猛烈,茶几上杯盘狼藉,水果翻了一地。
邵易觉找准时机一把夺过雨伞,周芒洲被扯拽拉近,脚下被沙发绊住,邵易觉趁势将人摔在沙发上。
周芒洲立时就要反击,邵易觉单手缚住他双手举在头顶,竟如焊铁般动弹不得。周芒洲无法挣脱,膝盖发力往上一顶,邵易觉不动声色受了这一击,身形分毫未动。
反之周芒洲但觉膝盖像是顶到了铁板上,膝头发麻,脸色微青——邵风的小腹还是硬如石头!
这档口,周芒洲腰间倏然一松。
邵易觉抽出他睡袍腰带,利落地绑住他双手。
周芒洲咬紧后槽牙,猛地伸长了腿,一脚蹬在茶几边缘,这一招用了十成的劲,实木岩板茶腿与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同时,随着周芒洲有意身体旁倾,附载两个男人重量的沙发骤然往后倒去——
沙发翻了。
两人摔滚在地上,周芒洲夺回主动权,双腿如同剪刀绞住邵易觉下半身,借力翻到邵易觉后面,绑缚的双手此时成为有力的武器,勒紧腰带套在邵易觉脖子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灵巧得像一只小豹子——这也是曾经邵风教的近身搏斗技巧。
尽管从头到尾邵易觉没有认真过,却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周芒洲拿住,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周芒洲一鼓作气拖拽着疾步后退。
只有背有依靠,手上才能发力,不然光靠周芒洲这点手劲,不用十秒就会被邵易觉挣脱。
他们正当客厅与二楼相连的两道楼梯中间,流瀑般的水晶灯在顶部微微摇晃,点点光芒如同洒落的繁星落在他们身上。
周芒洲腰背抵住楼梯外沿,下半身贴墙,手上劲道顿时有了着落,紧紧勒住邵易觉脖颈。
邵易觉头颅微微抬起,因为窒息,额角爆出青筋,但他脸色冷静如常,其实只要他手肘往后袭击,定能脱困。
但以他顶级alpha的力道,恐怕会伤了自己的omega。
工作之外,除却训练,他鲜少与人动手。
管家佣人见此情形,大为惊骇,一名棕色皮肤的年轻女佣想到什么,立即跑去工具间。
正如邵易觉的迟疑,周芒洲在拿住邵易觉要害后,只用了七八分力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国仇家恨,岂能因儿女私情而心软。
但他就是无法下死手。
因为太过用力,周芒洲手臂酸麻,几乎喘不上气。他想说话,想质问,却发不出声音。
三秒,五秒,十秒过去,邵易觉反手击打在周芒洲身后的楼梯扶手上,但听清脆的断裂声,橡木扶手顷刻间四分五裂。
周芒洲后腰失去依傍,猝然往后倒去。
邵易觉扯住缠在他双手间的腰带,旋身将人扯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