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许久,季樱仍能感觉到男人愉悦的心情。
回京的行程已经在准备中,季樱此行买了许多礼物,光是收拾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事情到了收尾的时候,晚上,傅景深难得清闲,候在旁边陪着。
季樱被他看得不自在,总觉得自从回来后,男人看她的眼神拉丝一样浓.稠。
“你别光看着。”她忍不住道:“过来帮忙。”
傅景深嗯了声,蹲下高挑身形,看着傅太太这一个月来的购物成果。
季樱心里还有对谢凌的余怒,不怎么想说话。她待人一向宽厚,可频频有人触犯底线,甚至是傅景深的母亲。
昨夜到底如何,似乎难以启齿,傅景深始终不曾多说。但季樱心里猜出了七八分,一阵后怕和恶寒袭上脊背。
她不由会想,如何昨夜真中了谢凌的算计,现在她和傅景深会如何。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季樱低着头,连动作都慢了许多。
“怎么了?”傅景深抬起她精巧的下巴,目视她通红的眼睛。
季樱摇摇头,忽地抬臂勾住他脖颈,“三哥,如果昨晚…”
她没说下去,只轻轻吸了下鼻子,低低问:“我们会离婚吗?”
下巴上,男人手指的力气加重,有些疼。季樱抬眸,对上他乌黑的瞳仁。
不知哪个字触碰了他的逆鳞,男人眼眸里面掀起狂风骤雨。
“樱花,你说什么。”
季樱心里也很乱,不自觉闪躲着视线。
傅景深微凉的手掌来到她后颈,以一种掌控的姿态,低声问她:“樱花上午说的话,自己也不记得了吗。”
是啊,有谁会想到,母亲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回过味来,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竟比想象的更加不堪…
完全想不到,因为这句话,自己会受这样大的苦头。
“你不是说,什么时候,我都只能有你一个。”
至少,什么也没发生,也幸好,什么也没发生。
季樱垂下眼睫,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当时对着谢凌,自是什么解气就说什么,哪里顾得上这些。
故意道:“想过你净身出户!”
她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偏偏对谢牧梓有这么大的敌意。
傅景深抚她后脑,手掌渐渐下滑,“不接受口头道歉。”
“不如给我一些更有意义的补偿。”
季樱比划着头发的长度,感觉有些长了。
近来港城降温,季樱对着镜子,在旗袍外套上一件米白针织外套,她今天没挽发,乌黑微卷的长发垂在身后。
“我出身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但我始终认为。”他顿了顿,嗓音宛若大提琴般低磁:“忠贞是婚姻最基本的准则。”
季樱眼圈通红地吸了吸鼻子,忍住到喉间的哽咽。
季樱眼角被逼出透明的泪花。
她静默地转身,强调了句:“我只是套了件外套。”
季樱没再动作,抿起淡色的唇瓣,安静地听他往下说。
傅景深却仍不满意,黑眸微眯,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汗湿的小脸:“所以想过?”
季樱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季樱心口都揪紧起来。
“我也会只有一个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