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头发被江风吹乱。
“搞成这样……”他走近,看了一眼满身狼藉的南柯,靠在了栏杆边上,“我现在已经不喝咖啡了。”
南柯没有说话,低头看着灰白色的地面。
“我讨厌咖啡。”郁宁伸出手掌,替自己挡了挡冷风,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这句话的语气,一下子将南柯拉回到七年前的盛夏。那个曾经声称自己讨厌夏天的少年,如今似乎也没有变。
灰色的烟雾之中,露出他似笑非笑的脸。
“更讨厌你。”
听到这句话,他竟然觉得如释重负,“是吗?太好了。”
他口中的讨厌,或许不完全是讨厌的意义吧。
郁宁将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走到他的面前,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塞进了南柯的手里。
“这是我从你那里拿走的唯一一件东西,我现在把他还给你。”
南柯摊开掌心,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准确的说,是一张陈旧的、被撕碎又重新粘起来的纸,上面是自己的亲笔,写着那首奇怪的诗。
[与你之间,只能是爱情。]
这是当初他用来告白的拙劣伎俩。
南柯咬着牙,将这张纸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心里的血窟窿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水,摁都摁不住,又疼又酸。
是郁宁先开了口,“下辈子你还想成为人吗?”
话锋转得太快,南柯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