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南柯呆坐着。
书里的一个比喻,让他几乎快要放弃重新鼓起勇气的信心。
[错误的初恋是一颗顽固的智齿,他疯狂地挤压和生长,在无数个夜晚磨得你疼痛难忍,当你终于狠下心将他连根拔去,一个空荡荡的血窟窿被永久地遗留下来,里面埋葬着你的愚昧和天真。]
多么精妙的比拟。
他不由得想到郁宁在采访时说出的那句话。
[爱情对我而言,是惊弓之鸟。]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是手握弓箭的那个人,其实根本不是。南柯忍不住苦笑,自己或许也是一只鸟吧。
和他一样,是担惊受怕七年之久的同类。
南柯在想自己现在祈求原谅是不是有意义,或许这七年里,郁宁早就把自己忘了,或者更严重些,只剩下恨。他说不定已经有了新欢,或许是一个比自己优秀百倍的人,给了他无数的创作灵感。
那现在去找他,会不会就是打扰?
他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郁宁嘲讽的笑脸,这让他的痛苦无所遁形。
女同事邀约,南柯拒绝过两次,这一次替她出了任务,让这个邀约显得势在必行,南柯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他在约会的地点,看到了郁宁。
南柯有时候觉得,老天爷大概是喜欢和他开玩笑,或许捉弄他的人生非常具有成就感,有时候巧合多起来,发生什么事都不意外。
舞池里的他亲吻着一个女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隔着混乱的人群望着自己,眼神里都是他读不懂的意味。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克制不住嫉妒和愤怒的情绪。
最后还是出手,在他喝得烂醉的时候将他强行带走。郁宁几乎是捡最难听的话对他说,南柯就好像听不懂一样,装作一个木头人的姿态,将他送回了酒店。
可那张从他的钱包里掉落出来的照片,让他反复建立起来的理智完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