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
地铁老人脸.jpg
就是说陛下你别太爱了!
没事儿多管管你们家的熊孩子吧!
空间里其余几个人也很纳闷儿:“你好端端的杀人家马干什么?”
刘彻嘿嘿的笑:“别管。”
很快,霍去病就没空管刘彻的事儿了,皇帝也暂时顾不上在外cosplay的好大儿了。
因为就在不久之后,汉与匈奴之间重新又出现了政治和小范围的军事摩擦,经历了连番大败却屡败屡战的匈奴单于伊稚斜拒绝对汉称臣,皇帝愤而发动了战争——
因着先前的几次大战,国库消耗甚多,奈何灭掉淮南王之后得到了一个巨大血包,皇帝马上就开始有劲头儿了。
战争的号角吹响,首先感受到风吹草动的便是沿途百姓,军队还未出动,粮草和辎重便开始上路了。
其次便是南北两军。
作为京师附近的驻军,他们也会有部分受到抽调,参与北上作战。
但是这个“部分”,绝对不会包含隐姓埋名的储君所在的虎贲卫新兵营,没有人能够承受皇太子亲临一线作战部队与匈奴短兵相接的风险,无论是战争风险,还是政治风险。
而与此同时,霍光却得到了准允,与作为主帅的兄长一道北上。
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相当难得的一次机会。
汉室厉兵秣马,士兵和服徭役的百姓如同齿轮一般迅速的行动起来,紧接着,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伴随着时代的巨大轰鸣声,缓缓驶向了北方。
作为战争的发动者,皇帝是承担着异常沉重的压力的,国库的支出也好、后方的保障也罢,乃至于前线的进军途径、兵分几路,他都要事无巨细的过问。
一连多日,别说是进后宫,连好大儿他都很少问起了。
直到这一日,他收到了一个噩耗——皇太子跟他的新兵营都不见了!
皇帝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三百多个人,怎么可能忽然间消失了?!”
亲信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回禀:“这段时日以来,北军当中的人员调用太过于频繁了,皇太子殿下大抵是钻了空子,带着自己麾下的人趁机离开了长安……”
因为从前惠帝的几位皇子在吕氏倒台后被杀死的教训,汉室对于南北两军管束的极为严格,军队的调用和开拔都要有令鉴才行。
这东西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极难挣脱的枷锁,但对于皇太子来说,却跟一把备注了密码的密码锁没有任何区别。
他甚至于不需要伪造凭据,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令鉴,然后持着出京。
尤其现下这样的紧要关头,南北两军本就征调颇多,他拿着真实的令鉴,有谁会有所疑心?
皇帝只觉得脑海内一片轰鸣,久久说不出话来。
从前听人说儿子学冒顿行事,只觉得他天真可爱,现下再想,或许那时候这混账东西就生出了这样的主意来!
这天杀的畜生!
要是有个万一,叫他怎么办,又将祖先基业置于何地?!
皇帝怒发冲冠,几乎立时就要下令着人把他给抓回来,话都到了嘴边儿,又觉不妥。
此时大军开拔,尚未开战,就先丢了一个皇太子,对于己方的士气实在是莫大的打击。
再则,此时他孤悬在外,身处军伍之中,一旦闹大,或许反而会有风险。
皇帝缓缓坐了回去,思忖几瞬之后,道:“密令冠军侯着人搜寻皇太子,切记不得声张。”
亲信有些迟疑:“若是殿下真的到了战场——”
皇帝神色一动,眼睑微垂:“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该为此负责到底。”
……
皇帝却不知道,刘彻这会儿不在别处,正在霍去病营中。
彼时阴差阳错进入虎贲卫的阎英已经连挨了几发天雷。
他总管所有新兵营,很看好刘彻这个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唯一头疼的就是他有点太过刺头,便寻摸着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聊聊。
那时候刘彻刚跟下属们做完战场动员,一转头看见阎英,冷汗差点就冒出来了。
虽然他拿到令鉴是真的,但是并没有在北军备案,依照他原先的计划,可以拖延一天——等皇帝知道的时候,自己早就出了长安,而依照皇帝的性格,是绝对也无法大张旗鼓的搜寻自己的。
到那时候,此事便算是成了。
可若是叫阎英知道,回去那么一问,这事儿马上就得露馅!
所以他压根没给阎英回去的机会,见到人的瞬间,马上演技爆发:“阎校尉,王将军先前四处寻你不见,心急如焚,原来是到了这里!”
阎英听得愣住:“这,却是从何说起?”
刘彻马上双手将令鉴呈上:“奉天子令,即刻开拔北上,阎校尉为我部军令官!”
阎英弯下腰双手接过,仔细确定了那令鉴是真的,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便有人给他牵了马来。
他下意识的接了缰绳,下一秒就听刘彻大喊一声:“出发!”
阎英:“嗳?等等——我——”
刘彻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他:“军令如山,哪里容得了如此拖延?”
说完一鞭子抽在了他坐骑的屁股上。
阎英:“啊这——”
迷迷糊糊的跟着出了城,嗒嗒嗒走了两天,还没等回过味儿来呢,就见刘彻领着人一头扎进冠军侯的军帐里边去了。
阎英大惊失色——那可是主帅军帐,是你一个位卑的代校尉能去的吗?
冠军侯发作起来,以此为由斩了你也不稀奇!
他快步追上去,想要把人拉出来,可是已经晚了。
冠军侯见到他们,果然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彻洋洋得意,嘿嘿一笑。
阎英在心里破口大骂,心说你嘿嘿个屁啊!
赶忙弓着腰近前行礼,继而道:“回禀大司马,我等乃是奉天子令,随从您北上抗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