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阜阳侯府来推幕后之人是谁,这不现实,因为他们的仇人太多了,从给阜阳侯世子报信的家奴那儿找,也不现实……”
他找不到新的线索了:“阜阳侯世子之所以要逃走,是因为他从家奴那儿听说雒阳丞打死了几个被收押的韩家伙计,他觉得如果不跑,兴许也会被雒阳丞打死。可后来审完才知道,此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对方简单的捏了个谎,就把他给算进去了……”
嬴政仔细思忖着,却道:“不过,我觉得对方的人数应该不多,甚至于,很可能处于一种相对的弱势。”
其余几人齐齐看了过去:“怎么说?”
嬴政道:“你们有没有仔细思考过宋平这个人?”
他徐徐分析:“柳凤娘一个眼神,他就敢杀人,刀刀见血,毫不迟疑,堪称心狠手辣。而事发之后,无论是埋尸也好,潜逃也罢,都称得上是胆大心细,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死的?”
“酒肆的伙计也说了,他是个细心谨慎之人,潜逃在外,一定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更不会主动靠近人多的队伍。”
“他能被幕后之人遇见,很大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幕后之人,亦或者是那群人对他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只是他看走了眼,将狼看成了羊,因此丢了性命……”
说到这儿,嬴政耸了耸肩:“不过,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或许是对的,或许全错。只是……”
李世民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隐隐的有种感觉,”嬴政道:“这件事情还没结束。”
……
阜阳侯父子都被收监,虽然还没有就死,但想也知道,这父子俩是决计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袁知问兄长:“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金锭?”
袁迈回答她:“不敢动用从前袁家存有的那些,怕被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倒是在别院里还有几百金……”
“几百金吗?”袁知眼眸闭合,道:“足够了。”
尽管大仇报了一半儿,然而妹妹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舒缓,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戴上兜帽,好像是一个残存在人间门的阴郁的鬼魂。
袁迈有些担心她:“小妹,大仇要报,可若是要搭上你的话,就不值当了,爹娘见你如此,也会担心的。”
袁知抬头看着哥哥,脸上显露出一个笑来:“放心吧兄长,我都明白。”
说着,她目光一转,看向有些灰暗的天空:“马上就是阴雨季节了啊……”
……
皇帝借了阜阳侯的案子,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对着淮南王指指点点,后者当然不肯束手就擒——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把呢!
敌方:粮草充足,大军有卫霍压阵。
己方:猝不及防,四下里尽是卧龙凤雏。
朱元璋知道打起来了,都不由得刺了淮南王一句:“这配置用在匈奴决战上还差不多,打刘安,有点太给他脸了。”
李世民长叹一声:“真想有朝一日,跟冠军侯并肩作战啊!”
李元达兴致勃勃:“你们说淮南王能坚持几天?”
嬴政跟那三个人一样各说各的:“近来怎么总是下雨?太烦了!”
刘彻靠在躺椅上看书,心下不无感触:“听你们说的这么热闹,也怪有意思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急匆匆的从外边撞开了门,身上蓑衣的雨水甚至于溅到了屋内。
“贼曹,出事了,县丞请您带人去维持秩序!”
刘彻坐直身体,严肃起来:“死人了?”
“不是,”那差役神色有些激动,说:“近来雨水多,将城东临水的一套老院子给冲垮了,您猜怎么着?那墙里边儿塞的全都是金子!”
“附近的百姓发现,蜂拥而至,这个说老屋是他们村的,那个说那片地是他们村的,最后打起来,事情闹大了,这不就惊动了官差?得了,那片地是官府的,谁都别想了!”
墙里边儿塞的全都是金子?
刘彻心下大奇,又觉得这事儿古怪,披衣起身,穿戴整齐带着人去了。
而与此同时,另有人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城东的老院子墙壁里藏了金子——你确定?!”
“千真万确,那些贱民见了都打破头了,官府也过去了,这还有假?!”
沉默。
良久之后,那人迟疑着道:“我倒是知道那院子的主人是谁,说起来还是前朝末年修的,距今时日已久,怕是官府都没有记档。”
“那原是袁家的祖屋,听说当年袁氏发家的时候,专门修缮过,跟袁府是同时建的,祖屋的墙壁里藏着金子——那袁府的墙壁里边……”
又是一阵奇异的沉默。
“袁府现在有人住吗?”
“袁家人都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仆人也死了个差不多,倒是有几个忠仆还在那儿守着,听说前不久袁老头的远亲侄子来了,觉得那地方死的人太多,晦气,打算便宜卖了……”
“这样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