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兴奋拍桌子:“去看斗鸡!!”
皇帝也兴奋起来:“去咸阳原赌钱!!!”
刘彻愈发兴奋:“一起去上林苑打猎!!!!”
皇帝兴高采烈的招呼他:“走走走!”
爷俩勾肩搭背的出去了。
刘家父子哥俩好的时候,魏不疑也正跟父亲和表哥冠军侯叙话。
外戚毕竟是外戚,即便皇帝看重,他们自己心里边儿也有杆秤,不好时常往宫里去,这回皇太子回京,二人饶是挂念,却也克制住了。
这不是还有魏不疑吗。
后者老老实实的将此行诸多见闻一一讲了,魏不疑也好,冠军侯也罢,都有些难以置信的诧异。
因为在魏不疑口中的皇太子,行事太过于果敢,手腕也太过于老辣了。
而更为难得的是,他居然真的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蒙受小吏的羞辱也不做声。
这简直温和到不像是刘家的血脉了……
怎么,外甥你手边没有趁手的棋盘是吗?
而魏大将军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却是欣慰起来:“对于刘氏的储君来说,做多少事还在其次,能磨平自己的心态,凡事处之泰然,才是真正难得。”
他打发了儿子出去,又温声同外甥道:“据儿明白这个道理,你也一样。”
冠军侯神色肃然,作受教之态。
魏大将军见状,由衷叹道:“我当初听闻据儿有意出关,也是大吃一惊,再细细想了,又觉得这手棋走得很好。”
“陛下不是先帝,他精力充沛,身强体健,更像皇太后多一些,一旦父老子壮,即便二人都没有这个心思,也未必不会在身边人的推动下走向对峙之路……”
“现下据儿做了皇太子,却不留恋长安,外出游历,既是增长见识,也能晚几年入朝,尽量延后势力大成的时间,这是好事。”
冠军侯略有些不以为然:“舅舅,您是不是太小心了?”
魏大将军正色道:“小心无大错!陛下对你我有知遇之恩,形同再造,而皇后和皇太子又是我们的至亲,一旦有变,该当如何?”
“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从一开始,就应该谨小慎微,你难道不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吗?”
冠军侯听得心下一凛,忙挺直身体,郑重应下:“是,外甥记住了。”
刘彻在宫外跟他的狐朋狗友爹鬼混,魏不疑倒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听老爹教诲,得空还进宫去给皇后姨母请了个安。
皇太子出关乃是隐秘之事,他这个随从之人当然也要尽量低调,别说是去同从前相熟的朋友走动,最好连门都少出。
是以这日拜见过皇后,叙话之后,他便身披一件带兜帽的大氅,带着侍从们往自己府上去。
途径京兆尹府时,却见道路两侧有围堵在这儿的百姓,神色古怪的议论着什么,不时朝旁边在忙活的差役们指点几下。
魏不疑侧目去看,便见那几个差役正打了水冲刷路面,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桶。
道路两边儿业已有了积水,而那积水的边缘,散开了一线红。
魏不疑心下一动,那边厢差役们已经开始驱逐看热闹的百姓:“赶紧走,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快走!”
寻常人对于差役还是畏惧的,见状便四散而去。
魏不疑勒马在原处没动。
差役原本眉头还皱着,看一眼对面来者,虽不知道是谁,但那十数匹高头大马总是能唬住人的,一看便知道是列侯子弟。
赶忙换了一副笑脸,毕恭毕敬的让开路去。
魏不疑却没有走,而是问他:“这儿出什么事了?”
差役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看魏不疑不为所动,这才道:“有个无赖过来寻衅,被打了几棍,给撵走了。”
魏不疑眉头皱起,没再说什么。
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吩咐身后的人:“找个方才看热闹的百姓,打听一下看是出什么事了。”
侍从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前去回话:“说是有人去告官,状纸递上去没多久,就被扔出来了,他不服气,还要再告,最后生生被打死了……”
魏不疑变了脸色:“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