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身上有八个孔,指法也很简单,左右手各管四个。
老师教完口型和指法,给他们演示的时候,吹了段《百鸟朝凤》。
李老师不愧是传承人,用唢呐惟妙惟肖地模拟出了无数种鸟鸣声,调子欢快激昂,让人仿佛置身在鸟语花香的世界里。在一段高亢如凤凰啼叫的长鸣后,唢呐声戛然而止。
两人一愣,随即疯狂鼓掌。
蔚新卓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老师,太厉害了!”
戚嘉澍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有种强烈的震撼,这就是民乐的魅力所在,是西洋乐无法比拟与取代的。
李老师指导着他们练习,一个小时后,他开始挨个验收。
蔚新卓像模像样地摆好了姿势,深吸一口气,结果唢呐一开腔,就把戚嘉澍和老师一起打包送走了。
“怎么样?”他期待地问。
李老师眼神有些呆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戚嘉澍一本正经地点头:“不错,我和老师都走得很安详。”
蔚新卓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好难啊……”
李老师安慰他,“没关系,慢慢来,老师练了那么多年,才能吹成这样。”
蔚新卓瘪了瘪嘴,“可是时间不够了。”
李老师看向戚嘉澍,“嘉澍呢?”
戚嘉澍拿着唢呐起身,“我试试吧。”
他活动了下手指,垂着眸子酝酿了片刻,循着记忆中李老师吹的《百鸟朝凤》,吹了段旋律出来。
李老师眼睛亮了下,“不错。”
戚嘉澍的乐感一直都很好,听过的曲子他几乎都能默出来,虽然做不到像李老师那么技艺高超游刃有余,但一个小时就能学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越吹越起劲,到后面的时候,李老师直接站起来了,一脸惊喜地看着他,蔚新卓直接目瞪口呆。
吹完之后,戚嘉澍深吸了口气,这么长的一段吹下来,还是挺考验肺活量的。
“老师,怎么样?”他问。
李老师激动地走过来,像看个宝似的看着他:“嘉澍,你真的是第一次学唢呐吗?”
“嗯。”戚嘉澍笑着点头,“不过以前学过萧,感觉大差不差。”
他只是随口谦虚了下,实际上萧和唢呐的吹法还是很不一样的,之前也是为了拍戏特意去学的。
李老师特别高兴,恨不得把会的东西都教给他,这一天下来,戚嘉澍进展飞速,不说别的,拿出来唬人镇场子是绝对够了。
两人又回到录音室,把唢呐的部分加进去后,戚嘉澍轻轻皱了下眉,“有个地方不太和谐。”他倒退回他觉得不和谐的位置,“你听这里,一首歌不能全是高.潮,要有起伏,不然反而会平,尤其我们还有唢呐……”
蔚新卓认真地听他说完,“那怎么改?”
戚嘉澍拿过支笔,单手把笔盖打开,在曲谱上写写画画:“编曲稍微调一下。”
蔚新卓简直对他刮目相看:“你还会编曲?!”
戚嘉澍头也没抬,“一点点。”
这天他们录到半夜,结束的时候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原本平平无奇的一首歌,经过重新编曲和填词后,完成度已经很高了,接下来就是两人磨合,再设计一些舞台上的亮点,到时候反响应该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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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歌完成得差不多了,两人也放松了些,在录音室练了大半天,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人了。
沙发上坐着两位打扮时髦的女士,雪球蹲在其中一位面前,而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布偶猫,正眯着眼躺在那位女士怀里,甚至还发出了惬意的咕噜声。
蔚新卓脚步微顿,紧接着大步走过去,高兴道:“妈,你怎么来了?”
“宝贝!”抱猫的女士张开手臂,姣好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亲热地说:“想你了,过来看看,快来让妈妈抱抱!”
戚嘉澍眉峰微动,好笑地看着蔚新卓。
蔚新卓瞥到他的眼神,脸红了红,小声嘟囔道:“我都多大了,就别叫宝贝了……”
他走到那位女士面前,让她抱了抱,随即又转向另一位看起来有些严肃的女士,“姨妈。”
姨妈?
戚嘉澍眼皮一跳,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和那位女士对视了一眼,对上她那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呼吸微滞。
他几乎瞬间就确认了,这是闻述的妈妈。
女士微笑着点了点头,“新卓,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啊!差点忘了!”蔚新卓低呼了声,赶紧走过来,一手搭在戚嘉澍肩膀上,笑着给她们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他叫戚嘉澍,他超级厉害的,什么都会,这次是来帮我录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