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偏关他片刻不敢停歇,为的就是能有底气活着,他不仅再不要像人随意的丢弃的破布般甩出京城,还要叫他们所有人看着他步步高升,所以这里他绝不可能收手。
“那王爷故人怎么办?”那位故人始终坚信霍慎能回京,至今都不曾成婚,而那位故人的身份特殊,无论如何都是苏家以及苏清清无法相比的,以她的出身如果做霍慎妾室,那还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脸。
听到邬司宁谈及故人,霍慎身子微微僵硬了瞬,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低头看向胜负已定的棋局,“司宁你输了。”
“是,我输了。”该聊的早聊的差不多,方才是邬司宁最后想问的话,既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那也不必多留人。
邬司宁眉心露出几丝倦意,他先是双手交叠放在自己腹前,随后转动身下轮椅离开棋桌,欲将其移到门口。
每回邬司宁想要送客,都会到门口喊一声他的贴身小厮生衣。
霍慎知道这是人家在请他离开,细白如玉骨的手搭在邬司宁椅背上,摁住轮椅不让它动弹,出言道:“不用,我这就离开。”
尽管霍慎这么说,邬司宁还是坚持要将小厮喊来送客:“天色已深,生衣替我送送王爷。”这是怕霍慎久留不走,他不是没干过说着要走,结果又留宿在他这儿的事。
听到声音的生衣赶紧跑过来,面容清秀,带着活泼笑意的生衣刚一露面,先给屈膝给霍慎行了一礼,起身就准备听邬司宁到话,送霍慎出院子。
“照顾好你们家邬先生就行。”霍慎摆手不让人相送,这路几乎隔两三日就需走一趟,还不至于在这里迷路。
拂袖而去的背影入了浓夜当中,在书房门口看着身影消失不见后,邬司宁才让生衣推着自己回房睡觉。
院子里各处的门槛已经取下,就连台阶也从阶梯砌成了好推轮椅平滑坡道,日常哪怕只有生衣在身边伺候,也不怎么费力气。
生衣将邬司宁推到睡房,手下铺床地动作不停,嘴上还不忘感慨出声:“想当年咱们爷初到偏关也不容易……如今总算熬出头,苏家可真是好眼光。”
他哪里都好,就是改不了多言的毛病。
邬司宁睨了眼生衣,原本不准备开口说话,但是当沉静眸光落在架子床四周帷幔,他还是扯着唇角从嘴里吐出几字:“苏家好眼光?”
“可不是眼光好嘛,偏关唯有苏家姑娘嫁给了咱们爷……”能从偏关这破地方去京城,多少人求之不得。
“够了。”邬司宁面容肃穆如霜,喝止住还欲往下说的生衣,警告道:“哪怕她不是王妃,也是王爷娶的正妻,你我尊称一声夫人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