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果然,下一秒章玉便道,“不如我们去上面练练武,打发打发时间。”
四皇女脸色难看,拒绝她,“不必,本宫上午刚骑了马,身子有些乏累,想先歇一歇。”
“是吗,可臣女新学了一套剑法,想展示给皇女殿下瞧瞧。”
几人中,向来唯有章玉最难缠,若要问为何?那章玉不要脸啊,无论你使什么眼色,反正章玉就是看不懂,她只看得懂自己想看懂的。
宋青梧不免觉得有些搞笑,一顿饭用完,干脆想法子把孟言初支出去了。
“走时言初不是与我说想吃梅花酥酪?妻主回来匆忙忘了买,你让央儿春芽领着你去买,记在为妻的账上,可好?”
在旁的事上孟言初一向乖巧,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四皇女挑眉,“你便让他一个人去买糕点?”
那又如何,管的倒多。
心下厌烦的吐槽两句,面上却依然恭敬,“有丫鬟小厮在,也不算一个人。”
四皇女没再说话,三人最后下起了棋,因四皇女无论如何也言说自己身子疲惫,不想动刀动枪,只得找了些安静的活儿打发时间。
旁的李韫或许比不过章玉,可下棋定是比章玉强些的,不过两刻钟,就赢了章玉许多把,气的章玉心里暗暗把套麻袋一事提上行程。
宋青梧没有加入,她是现代来的,不擅长下棋,自觉下的比章玉还烂,便不惹人笑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也逐渐转了阴,孟言初自然没有回来,她的意思便是叫孟言初在外面多玩会儿,别急着回来,支不走四皇女,她还不能把老公支走吗。
只盼四皇女早些时候离开,她好去寻言初。
章玉不服输,又与李韫来了几把,带满盘皆输后,终于扔了棋子,不大高兴,“不玩了,若来日殿下想比试武艺再寻臣女吧。”
比试武艺,李韫是肯定不会再找章玉了,免得又被人当做笑料,她浅笑起身,“日后有机会再说,时候不早了,本宫便先回去了。”
终于听到李韫辞行,宋青梧忽而站起来,神色有些激动,“既如此,臣女就不留殿下了,殿下慢走。”
“嗯,不必相送。”
宋青梧:没想送。
两人微笑着互相示意,李韫离开后,宋青梧总算松了口气,只觉得伺候人确实很累,而且四皇女还挺磨人的,若她当真登上皇位,不知会发生何事。
她可会针对宋家?
宋青梧也不知道,低下头颇有些神思不属。
倒是章玉握着拳头气愤的很,半晌猛的锤了一下桌案,气冲冲,“那李韫好本事啊!今日便算她赢了,等来日我套她麻袋,把她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张扬。”
……
宋青梧一向理智,这次却小声说,“你小心些,别让她知道是你干的。”
这人一直问她夫郎,绿帽子摇摇欲坠马上要盖上来了,宋青梧怎能不急?
章玉浑然不怕,“知道就知道,知道又能如何,她又没有证据,扬州城是我的地盘,我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宋青梧此时也管不上旁人,只有一句,“圣上年迈,以防万一,你还是小心些。”
章玉知道她的意思,哼哼两声不再反驳,宋青梧便开口送客了,“你也别整日在我家晃悠,我要去接一接我夫人,若无事,你回自己家去吧。”
“哼,谁说无事了,本小姐是来找宋姨练武,顺便来看看你们的。”
知她宠溺姐夫,顿了顿章玉又说,“要去接就赶紧去啊,去晚了,小心姐夫生你的气。”
“嗯。”
宋青梧走出房门,却在门外看见了给树浇水的央儿,一时愣住,“央儿,你怎还在这儿?”
央儿闻言也是一愣,“奴不在院子里应该在哪?”
宋青梧眉心狠狠皱着,“不是让你带少夫人去买糕点吗?”
央儿一听,没有啊!顿时就慌了,慌乱之下急忙跪下,“奴不记得小姐有这样嘱咐过奴,奴,奴……”
他以为是自己忘了主子的叮嘱,急得一直回想,直到上头传来主子的声音,“我让少夫人与你说的,那少夫人人呢?”
“少夫人没与奴说啊,少夫人也未曾说他去哪里,只是方才从院门口出去了。”
宋青梧心狠狠扯了一下,又问,“他一个人出去的?”
“是,少夫人是一个人。”
“你先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宋青梧快步往外走,章玉不知道具体怎么了,在后面挠着头,心想莫非姐夫这样一个大活人,宋青梧还怕他丢了?
出门寻夫的人也不知道孟言初去了哪,只得在路上问了几个洒扫的小厮,有人瞧见,说是往前院去了。
宋青梧自然又往前院走,心急之下连轻功都用上了,脚步轻如落叶,几乎听不见一丝声响。
却比寻常步伐快了很多。
她本沉着脸去前院,行至一假山处时,忽而听见有女子清朗的声音,“本宫的意思是,少夫人若有何处需要本宫帮助,尽可来寻本宫。”
习武者耳聪目明,那声音刻意压低了,却还是给宋青梧听了去。
少夫人,府里还有第二个少夫人吗?
她心都凉了,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着对方答话,没有人看见,宋家大小姐站在一处假山后面,脸色有多苍白。
这地方来往的丫鬟小厮并不多,此时更是空无一人,只有她,还有假山另一边的两个人。
她还当女主玩腻了才走的,却不想,原是来找言初了。
剧情是不可逆的吗?
宋青梧眼里浮现一丝茫然,不知所措。
她听见假山那边的男子,用清清冷冷的声音问,“殿下认为民夫有何处需要帮助?”
李韫一顿,脸上带了些浅笑,“你应知道的,本宫无需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所以你可以全然的信任本宫,本宫不过是看你可怜,想帮帮你罢了。”
“看民夫可怜?不知殿下是从何处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