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扬红着眼睛慢慢回头，他已经认不出人了，只是潜意识里还记得不能伤及无辜，眼神平静中带着微微的茫然。

眼前的少年明明害怕到发抖却又充满坚定，江照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他放柔了声音：“莫怕，有我在。”

他把齐天扬护在身后，看向场上的顾颜：“仙子有错在先，如今又当着我御剑门众多弟子的面颠倒黑白，照夜才是涨了见识。”

齐天扬盯着他的后背，眼神中满是嗜血的意味。

江照夜为他出头的话，人群的窃窃私语，顾颜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唯有胸腔里那一股灼热的杀意越来越深刻。

杀！杀掉本不该存在的异端！

杀！那些小偷统统该死！

杀！把他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他微微抬起那双被血色覆盖的桃花眼，盯准了场上的顾颜。

……

传说，人的气运取决于他的功德，前生至善则来世至贵，人人均等，然而不知从何年何月起，世上多了这么一群人，他们生来气运深厚，却不修功德，不积阴骘，甚至恶事做绝也不见报应，他们被称为上天的宠儿。

齐天扬盯着顾颜，眼中血色渐渐沉了下去，变回了夜色一般的漆黑然而却不带一丝感情，犹如苍茫天道，无悲无喜。

上天没有宠儿，不过是司掌命运的神祗丢了几页纸，而凡人沾沾自喜。

该还的，逃不掉。

从齐天扬出现的那一刻楚寒非就发现了他，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没脸没皮的凑上去，他看着顾颜，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因为他察觉到这个一看就很讨厌的女人居然带着上官鸿飞的气息！只是很不纯粹，就像是……分割出的一部分一样。

转世的神魂，会分成两部分吗？那天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