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主神色一振,连忙叩谢。
“你先别谢我,此次东昌府富户捐出如此多善款,皇父定然会嘉奖尔等,或许我这点就是小恩小惠了。”
“公主谦虚了,怎会是小恩小惠,这才是傅家求之不得的!”
梧云珠笑道:“本宫还有一事相求,傅家主且听上一听?”
“公主但说无妨!”
“此次筹集的钱粮和耕地,说好都是为了赈济灾民,但善款比本宫预计的要翻了一番不止,你觉得用剩下的善款该如何处置?”
“这……”傅家主没想到二公主这么会给自己出难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揣摩她的心思,只好道,“恕傅某愚钝,还请公主示下。”
梧云珠:“我既说了此次拍卖,全然是为了赈济灾民,自然得把所有的财物用在灾民身上。”
“公主仁善!”傅家主顿了下问:“那田地?”
梧云珠:“田地也是分给灾民耕种的,但若说一旦受灾,反而能分田,对并未受灾的百姓也不公平,更可能生出谎报灾情的情况,所以所有田产就记在涧中鱼先生名下,以低租佃给灾民耕种。再者,若有因天灾人祸家贫致难以生存者,也可佃田为生。”
听完梧云珠的侃侃而谈,傅家主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这回的称赞带上了十分的真心,“公主大义啊!”
想得如此周到,真的很不简单!
梧云珠被夸得很开心,当他是夸三弟了,“至于多出来的钱粮……”
她话说一半,拧眉似苦恼,傅家主以为猜中她心思,便道:“东昌府临近州府尚有灾民。”
谁知梧云珠道:“想太多了,我管这一府城已经够劳心劳力了,能管临近州县,那管得了整个大清吗?”
傅家主:“……公主说得是。”
他不禁心里犯嘀咕,公主不会要把钱粮带走吧?那么多地都给了百姓,难道图的是钱。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胡乱揣度愧疚不已。
梧云珠:“我赈济得了东昌府这一年,却不能年年都来这一出。东昌府水患,需要治理。”
“啊……”傅家主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而梧云珠的品德,让他自惭形秽的还不止于此,“既然要治理水患,就需要人手,但我不要百姓服役,而是用这些银钱雇灾民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