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耀色差点被一个造型奇怪的铁疙瘩砸到,连忙伸手接住,快速自我介绍:“奴才是图海大人给您找的武学师父,费耀色。”
满人叫‘费耀色’的不要太多,他才不怕说真名,只是没有报上姓氏罢了。
胤祉缓了许久,才缓缓放松。
他怯怯地打量眼前这个全身包在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从身形到眼型,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见过他。
他写字问:‘你为什么要包起来?’
费耀色:“奴才的真实身份不便透露。”
哦哦。胤祉点头,也不多问,‘开始吧!’
事实上对方包得严严实实也好,胤祉不用担心需要观察别人神色,而且对方比自己更担心暴露的话,他社恐的症状会减轻很多。
费耀色也不是多话的人,除了指点胤祉练武,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奴才知道三阿哥想学轻功,但无论学什么武功,都需得从基本功开始,三阿哥便从今晚开始练基本功吧。”
基本功就是扎马步,但跟胤祉知道的不同,经过费耀色指点,他才知道扎马步的时候除了练习平衡和腿力腰力,还需要练内功。
不过他这么小的身板,又是初学者,能做到扎马步动作标准,就已经很不错了。
费耀色对他要求不高,等纠正到他动作标准了,就说:“三阿哥无须急进,每次扎马步一炷香时间,便歇息一阵,再来一炷香时间,如此每日早晚,练习十次。”
胤祉乖巧点头。
费耀色又说:“此外,你需多食肉、蛋等物,初学时切不可对身子内耗过大。”
费耀色指导了胤祉半个时辰,眼看时候不早,就对他道:“三阿哥你早些歇息,明日鸡鸣时分,奴才再来。”
胤祉瞪大眼睛,连忙将人拉住,早睡早起是可以的。
但是要凌晨两三点起来练武他不可以!
这具身体还是小孩子,长此以往恐怕影响发育。
‘我卯时初起来,不可过早。’
费耀色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之色,心想到底是皇子,吃不得苦,他也不强求,点头道:“那奴才明日卯时过来。”
胤祉假装看不到对方的眼神,点头应下,又拿出纸笔写:‘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武学师父,在我面前无须自称奴才,也不必行大礼,应当是我向你行师徒礼。’
费耀色愣了好一会儿,才单膝跪下道:“奴才不敢!”
胤祉不擅跟人辩论,见说不过费耀色,对方还是不敢逾矩,只得作罢。
费耀色离开后,胤祉没有强求初学的自己练习太久,等到自己觉得累了,就停下来。
又拿出方才差点成为暗器的小哑铃,锻炼了一会儿臂力。
最后,看了眼‘图海’给他送的西洋钟,见指针指向了10点,便爬到床上,乖巧地给自己盖好被子,睡下了。
由于练了半个晚上的功,他的小身板累得几乎是秒睡。
好像眼睛一闭一睁,就有个声音在床边道:“三阿哥,您该起来练功了。”
胤祉吓得缩进了被窝里,怎么回事,谁那么大胆子,不经过他允许,就敢进他的房间?
等到那个声音再次开口,胤祉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哦对了,他多了个武学师父,这人不方便大剌剌敲门,只能这样进来。
胤祉在被窝里拱了好几下,才说服自己,为了学传说中的武功,得在费耀色这里克服社恐的毛病啊!
……
胤祉就这么悄悄儿学起了武,除了费耀色每日里给他布置的功课,他还每日练臂力,又让步山给他弄了两个小沙袋,绑在腿上每日跑步。
他仍然每日与‘图海’通信,每次有点小进步,就会厚着脸皮自夸,这有点不像他的性子,但他只是想让图海看到,对方的良苦用心是有成效的。
当然了,胤祉这些活动,都是悄悄在夜色里或房间里进行的,他无法忍受别人在他身上投射过多关注的目光。
只是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他晚上撞见了几个慈宁宫的宫女太监,完全不生不熟那种!那些人都拿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他当时就脚底抹油跑了。
之后想到这里可能每天有人在屋里看着他跑,他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于是他改成在屋里跑,但屋里跑空气不好,空间也太小,唉
[我太南了.jpg]
直到有一日,乌库玛嬷也知道了。
“胤祉呀,我听说你每日早晚,都在后殿院内绕圈跑动,极为勤勉?”
胤祉瞪大眼睛,浑身都不舒服了,他明明、明明好几天没出来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