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时,漂亮的瑞凤眼,也凝了层冰霜,冰霜之下,也渴望着,暗自着,给季浅浅找各种借口。
好暗示自己,她有一丝爱自己的可能性。
奚照婉摸了摸她头,放手时袅娜起身,在厨房拿起橙子切开瓣瓣。
去掉清河自小就不喜欢的外皮,只留下月牙状甜美的一瓣瓣,鳞次栉比地排列在光净白瓷碗中。
待款剥至最后一瓣。
晏清河下意识张口,等着小时候一样的投喂,奚照婉只盈盈笑,端着纤柔的身姿凝望着她。
晏清河的脸倏地一红,在婉姨面前,她总以为自己还没长大。
经过这么一打岔,加上奚照婉几相抽丝剥茧的询问,起初不平静的心情,如明矾置水般,得到了澄净。
晏清河从架上,抽了两根狮头蛇身的银叉,递了根给奚照婉,自戳一根到橙瓣上。
含到口中,橙汁甘甜,就像初识季浅浅的那个夏天。
“既然得不偿失,婉姨,浅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净水管家的淙淙清水,细长水柱状,流淌向奚照婉的玉葱般的十指纤手。
彼时,水资源已十分紧张,外国的商贸战,除了抑制剂外,常因抢夺水而产生争执。
奚照婉虽喜洁净,但镂刻至骨的教养,用水也十分小心。
水管家自动感应关闭,奚照婉转身,抛出了一个十分关键性问题:“一个事件的受益最大方,往往就是背后的主导者。”
“这件事的得利者是谁?”
“季氏集团。”晏清河有点恍然,她脑袋聪明,一点就通,“季氏领导者是季扬,可浅浅是季扬的女儿。我们的孩子也是他的孙女或孙子……”
不合情理!
奚照婉按了按她肩,阻止了她的思维发散,“还会有谁?和季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季浅浅的继母?
“你知道浅浅是私生女,生母一直在乡下……浅浅呢,骨子里其实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
虽然起初怀疑晏清喜欢浅浅,她暗自吃过醋。可在晏清用真心和行动,表明对季浅浅从未心动之后。
她抛除了旧有目光,决定重新认识季浅浅。
此外,r7是她在科研领域的多年心血,她也不想遭人篡名逆夺。
奚照婉话还没说完,晏清河已然一点就通,激动地握住了奚照婉的手,兴冲冲地摇晃:“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沈曼婷拿她生母要挟浅浅——浅浅不得不窃取r7资料。”
爱一个人,总能轻易为她找到所有完美的退路。哪怕这是真的。
“孺子可教!”奚照婉眸中润笑,抽手凝作纤指,点了点晏清河还算灵光聪敏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