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珠说:“全职太太其实可不容易了,比上班的还累。”
路柯桐幽怨地秃噜了一句:“其实我家最近成单亲了。”
“哎呦,问不巧了。”林瑜珠心疼地看他一眼,说:“现在单亲家庭不少,没事儿,以后经常来玩儿,把这儿当自个家。”
路柯桐抬不起头,感觉自己缺德带冒烟儿,等吃完饭他主动帮着洗碗,对着池子深刻忏悔。费原在后面踢他屁股一脚,他也不反抗。
“小媳妇儿真乖。”
费得安和林瑜珠回卧室午睡了,他俩在费原的房间休息。“我把玻璃球放花盆儿里吧?”路柯桐抓了几个放进去,看着挺好看,美滋滋地问:“你每天写作业的时候看见爱之蔓,是不是就特想我?”
费原说:“真没有,我都是在院儿里写。”
路柯桐哼哼两声,他猜肯定是和沈多意一起,这样抄答案方便。思及此扭头就走,说:“我找沈多意玩儿去,你可别想我。”
沈多意家里静悄悄的,只有电风扇发出的声音,他轻轻走近了,看见沈多意正在睡觉。拉开毛巾被给沈多意盖上,小心翼翼的。
“谁啊……热死了。”沈多意嘟囔了一句,直接把毛巾被踢开了。
睁开眼看见路柯桐,没好气道:“我不喜欢费原了,我认清自我了,你放过我吧。”路柯桐挨着沈多意趴下,说:“我又怎么你了?”
“我想睡觉,能不能让我睡觉?”
路柯桐抠着床单说:“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你学习那么好,能不能帮助帮助费原考上本二,我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多意闭着眼说:“只要你考上,他就能考上。”
“为什么啊?他有我聪明吗?”
“你聪明个火龙果啊。”沈多意一巴掌拍他肩膀上,说:“弟弟,你知道吗?你在家补习的时候费原也在认真学习,他说得陪着你努力。酸臭酸臭的,别烦我睡觉。”
天哪,路柯桐一下就给幸福昏了。
第二天早上费得安又开始了早起上班的生活,林瑜珠倒是还有两天假。费原被叫起来去买豆腐脑,浑身都是要弄死人的气质。沈多意在他前面排队,笑道:“还没醒呢?”
“到了叫我,眯会儿。”
过会儿排到了,沈多意杵了他一下,然后把锅递过去,说:“两碗豆沫,两根儿油条。”费原又补了句:“不用油条,我妈摊糊塌子呢。”
回去后费得安他们已经吃上了,林瑜珠给沈老爷子夹了一张,说:“老爷子趁热吃,这比油条软乎,蘸醋么?”
吃完上班,费得安车没在,想骑费原的摩托车,“我出去还骑呢,你打车。”费原不乐意,林瑜珠撵人:“这个点儿堵,叨叨什么赶紧走。”
到了单位有些晚,不过他们也不忙,耽误不了什么。九点来钟的时候局长打内线叫费得安去趟办公室,去了看见有客人在。
“这是市政府办公厅的徐秘书,有事儿跟你落实。”
“哎您好。”费得安挺纳闷儿,“跟我落实?”
徐秘书起身握手,客气地说:“谈不上,就是聊聊天。您看现在方便么?”
他们去了离路检挺远的一个咖啡馆,因为附近的容易碰上同事打招呼。费得安要了杯冰水,他不爱喝咖啡,开门见山道:“您是跟我聊什么啊?我现在还有点儿懵。”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情况想和您沟通沟通。”徐秘书始终微微笑着,特别官方,他轻咳一声,说:“听说令子上学期转了学,那他在新学校的情况您和爱人了解吗?”
什么事儿还关系着费原?费得安向来洒脱,这下也有点儿心里打鼓,怕是费原又惹事儿了,“他也大了,我和他妈也不好什么都跟着管,但要犯了什么错学校肯定得通知,难道他把您孩子揍了?”
徐秘书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孩子还小,我也是替别人来跟您说的。”略微停顿后,徐秘书又笑着说:“现在高三了,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谈恋爱什么的还是放一放。”
十来点钟从咖啡馆出来,外面的日头照得人头晕,徐秘书要把费得安送回路检再走,费得安说不用了。等徐秘书开车走远,他打给局长,问:“徐秘书什么级别?”
“市政府办公厅的一秘,给市长办事儿的。”
费得安直接打车回了家,下车后攒着气儿往胡同里走,胡同口下棋的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搭理。一进院儿,瞧见费原正给摩托车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