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原把烤好的虾剥了扔他盘子里,然后擦擦手再慢慢吃。邱骆岷举杯,清清嗓子要致辞,说:“筷子放一下,我要说说话。”
路柯桐皱眉:“你押什么韵?”
“难道你专利啊?”邱骆岷斜他一眼,继续道:“十七岁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一半,有的货十五就不说了。快要离开我的祖国,我热爱的土地,心中百味杂陈。沈多意,之前的事儿请你忘记,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在此真诚为以前的事儿向你道歉。费原,其实我练过跆拳道,但是上天已经给了你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让你和路柯桐在一起,那我就不出手了。路柯桐,你吃好喝好作好。就这样!掌声!”
四个人吃了好久,吃完以后在路边吹风。路柯桐喝多了,抱着邱骆岷不撒手,真情流露了一地:“邱儿,你别走了,外国人可虎呢,你被欺负了怎么办,我现买机票都赶不及去为你两肋插刀,别走了,真的。”
邱骆岷抬眼和费原对视了一下,有点儿怵,说:“路路,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想我就给我买机票,记得别买单程。”
“够了啊。”费原忍半天了,上前把路柯桐扯到身边扶着,说:“又不是明天就走,德行。”
路柯桐抱住费原,“那回家睡觉吧,其实我挺困的。”旁边就是公交站,费原拽着他等车,上车后在后排找位置坐,加上司机就他们仨人。
风一吹有些醒了,路柯桐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突然坦白道:“其实我爸不是城管大队的。”
费原握着他一只手,说:“废话,当我和你一样傻逼么。”
路柯桐不干了,扭头怒道:“你可以骂我爸傻逼但是不能骂我傻逼。”费原弹他脑门儿,问:“那我可以骂你什么?”
“帅逼。”
“少得瑟,你也就是个可爱多。”
路柯桐使劲攥费原的手,攥完又掐,说:“你把我搁秋叶胡同,就说我是不是最好看的吧?我顶多允许沈多意和我并列第一。”
费原笑他:“出息,在秋叶胡同拿个第一还挺美。”
“怎么了!”路柯桐要是有胡子就是吹胡子瞪眼。费原看他又要来劲了,说:“我就是住在八大胡同,把你搁进去也是头牌,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哎怎么感觉你骂人呢。”
后半程倒是安静,快到站的时候有些舍不得下车,路柯桐把手贴在窗上,叹了口气,“邱儿要走了,我妈也要走了。”
费原把他的手拿下来包裹在掌心,说:“我不会走。”
十指紧握住,好像就没什么可怕的。人与人之间有千百种可能,有千百种缘分,离别未必是结束,有的情感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第28章
不过才两天舒心日子,路柯桐又生气上火了,因为路若培虽然不在家,但是又给他找了补习老师来传道授业。
上完一上午的课,原本只写了半张的卷子已经被密密麻麻写满了,送走了老师,他拿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照,对了一下差点儿嫉妒地蹶过去。
沈多意学习也太好了吧,他最受不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了。
“我得多吃点儿,没有好头脑就要有个好体格。”路柯桐瘫在沙发上看外卖,温凝一早出去了,家里也没吃的。
看得太投入,路若培打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那天暴吵之后还没见过面,此时他又想起来路若培调查费原的事儿,怒火攻心想骂人,接起说道:“打错了,不办卡不借贷!”
路若培估计做好了心理准备,淡然地问:“老师还可以么?能不能跟上?”
路柯桐眼睛一亮,回答:“跟不上,听不懂他讲什么,问我我也不会答,人家心里肯定觉得我遗传性智障。”
“我宁愿你是个智障,省得让家长生气。”路若培也没了好气,冷声说:“家里没人管你不等于你就能无法无天,你去哪了做了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别等我回去处理你。”
路柯桐从沙发上炸起来:“我怕你知道啊!你怎么那么费劲,下次我去哪儿都拍照发给你!就怕辣瞎你的眼!”
“路路,”路若培估计是累了,呼口气说:“趁事情简单的时候就听话一些,有的事儿能惯着你,有的不能。”
“谁说简单?”路柯桐觉得气死路若培已经胜利在望了,贱贱地说:“爱情超级复杂的呢。”
要是路柯桐脑子好使,他就不该再跟路若培对着干,可惜他脑子不好使。讲完电话背上书包就出门了,一般都是打车,今天他叫了司机送他。反正路若培都知道了,省得他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