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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无忧斋喝了无忧酒,听了曲,赏了舞,沈亦槿瞧着醉意明显,晃晃悠悠的陈言时,觉得这个时机应该正好,以防他酒醒后反悔,沈亦槿简单的写了个赠予的契约。

她拉住拿着酒壶在场中央手舞足蹈的陈言时,“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特别开心?”

陈言时大着舌头道:“是呀,我现在有妹妹了,不再是孤单单一个人了。”

他一把拦住沈亦槿的肩头,“妹,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烦闷,老头逼着我读书练字,逼着我打拳练剑,还整天说给予我厚望,我真的烦透了!”

“母亲和两位婶婶,整天逼着我吃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什么猪肝明目,羊奶健体之类,还总要一大清早喊我起床去佛堂听她们念佛经,这些都是我极讨厌的。”

“我最喜好什么,整个上京都知道,但好像只有他们不知。”

沈亦槿抬头看他,一双风流倜傥的桃花眼满是无奈。

这些她前世就听他说过了,所有他不喜欢做的事,少时的陈言时都尽力配合着,可沉积已久的不满再爆发,就会难以控制。

不过是一只被捏死的鹦鹉,就让陈言时变成了如今吊儿郎当,出入勾栏瓦舍之徒。

她知道陈言时喜欢养鹦鹉,喜欢斗鸡,可是宣平侯一直不赞成,他就偷着养,偷着去斗鸡,被发现后,难免一顿鞭打。

可那次宣平侯太生气了,直接捏死了他最喜欢的鹦鹉。

想到鹦鹉,沈亦槿想起了如今陈言时养的众多鹦鹉中羽毛最少的一只,那只鹦鹉学人说话最是清楚,可惜还是被人拔了舌头。

前世她问过陈言时是谁所为,陈言时只是喝酒也不说话,所以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