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慢你们一步的皇女,不会亲自来此处,但她一定会委派官员,整治南疆漕运私盐等有碍朝廷治下等无序事。我想,朝廷前些年一定有自己的忧患,以至于放任南边隐患,使江湖门派割据山头却无力规治……”
“别再说了!”许周出于好意,捂住了她的嘴。
“怕什么,此处都是你的人。”赵呵气定神闲喝了茶,问道,“所以那个皇女行几?”
“我二姐。”许周说,“长姐未成便夭,二姐乃君后嫡出。”
“哦。”赵呵点了点头,冲着鸳鸯眼扬了扬下巴,“照看好他,会被武林盟拿去激二皇女亲来。”
许周不是傻瓜,她稍微一绕,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最好你跟他现在就走,不然下次再看到我,你们必会出事。”
许周先低声嘱咐了侍卫几句,神色严肃。
等交待周全,她压低声音,问赵呵:“你到底什么时候下山的?”
“别,我可不是平阳侯府的。”赵呵知道她忧虑什么,笑着摇头,“何况,我说我是叶柳清女儿,你就认为我是?我也可以骗你。”
“赵呵,你到底如何看出来的?”
“云间山高耸入云,上面住的,可都是神仙。”赵呵一笑,喝了口茶,美滋滋道,“我也是那山上闭关的神仙,此次下凡,游历人间。”
鸳鸯眼打了个惊嗝,半信半疑。
“这倒不会。”许周轻哧一声,合扇抱拳,“改日再会,告辞。”
义启堂内,赵呵道:“我这人很讲道理,很受承诺。我承诺过他,要治好他的病,也承诺过你……”
她看向安怀然。
“会找出杀害双生子的凶手,给他们报个仇。”赵呵道,“两个承诺,全汇在安庄主身上,先活着还是先死,由你来选。今日无论如何,总要完成一个承诺吧。你要不说那毒是什么,我失信于他,那就只好先能将对他的承诺往后放放,完成对你的承诺。”
“安庄主,”赵呵周身的剑气又锐利了些许,刺的安怀然将要窒息,“双生子死在你的命令下,真凶是谁,不必我多言。”
“呵……”安怀然忽而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以为你还能从那里爬出来?!已经被舍掉了,那便再为了江南剑庄舍一舍吧!你也不想家中的晚辈子侄,再同你我一般,走上这条路,不得好生亦不得好死吧!!”
“怀玉,靠你了,你知道如何做。”
安怀然这话,几乎是哑声嘶吼出来。
祸水一震,飘走出窗。
赵呵收力撤手,上前去要抓祸水,偏头绕开抛来的一把毒针,愣了愣,蹙眉驻足。
身后,安怀然偷袭而来,赵呵站在原地,轻轻一眼刮去。
安怀然震出一口血来,剑断喘息,呵呵笑了出声。
“赵姑娘,你不懂他。”
“你不懂……”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说的都对,从小……我便体弱多病,非习武之才。江南剑庄,我撑不起,长姐一死百了,二姐冲动,惹祸上身……我虽不成材,但我能忍,我拖着它,它折磨着我,咳咳……”
“哪里还有江南剑庄,十年前,就已名存实亡……是时候……让它葬得,有所价值,清清白白了……”
安怀然说罢,闭上了眼等死。
萧沁叹气道:“这又是何必呢,怀然。”
赵呵收回目光,径自跨过义启堂大门,扔下一句话:“啧,好复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