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姨对你的关心,是有点不够,她不懂你的想法。你,你有时候太体谅他们了,他们又没有体谅你……我想,你是不是,应该让他们知道你的想法呢?”他试探着问,“你其实有怨言的,对吧?”
郑南与抬头,他最近一直没有去剪头发,原来的寸头留到了刘海挡眼睛的程度,他把刘海撩上去露出额头,很突兀道:“我是不是该剪头发了?太长了。”
“啊?”齐祺愣了下,随后很认真地说,“长点的,好看。”
“是吗?那我只剪个刘海儿。”说完这句他才讲,“当然有怨言了,但憋太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没和含娇聊过吗?额,我的意思是,她也比较了解你……”
郑南与苦笑下:“算聊过吧,但她这个人很爱较真,我要是说我苦,她一定得找出比我更苦的人证明我已经很幸福了。这可能是她安慰人的方式吧,但我其实不太想听这些,道理我都懂,实际上我也有宽慰自己的办法,说出来无非是想倒倒苦水……我们分手也有这个原因吧,有时候我真的只是想有人听一下就好了。”
齐祺着急道:“我听的!”
“我说太多你不会压力大吗?”
“我听了你会压力小吗?”他更关心这个。
“会,我会变得特别轻松……”郑南与摸了下齐祺的脑袋,“像在学校操场,睡一觉那么舒服。”
齐祺是与翁含娇截然不同的人,也不是非要对比,但在郑南与心里这两人对自己来说有某种相似的身份。他和翁含娇有很多交流,在交往前他们就是经常深夜聊天探讨话题,关系才一步步拉近。翁含娇有许多有趣辛辣的观点,他们会争论很久,有关是否存在绝对的公平,娱乐至死的时代还能否安静……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针锋相对度过了大学,进入了工作。这时郑南与觉得他果然还是太大男子主义,他有时候真的只想感叹星星很亮,不想讨论多少光年远的星星是不是已经爆炸灭亡,翁含娇很好,但两人相处下来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