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想开口辩驳,却被一旁的兵部尚书扯住了袖子,他朝首位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三思而后行。
户部尚书一想到原本哗啦啦流进国库的银子因为这道奏折至少锐减五分之一,心里就跟吞了黄连似的,苦啊。
但多年在朝为官,他哪看不出皇上的意思?
有了商首辅第一个站出来附和,之后众位大人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只能围绕着这个话题提出意见。
战袁锋从暗格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折子让内侍传下去,“这是左爱卿单独呈上来的奏报,里头详细列举了海关管制的内容以及应对措施,你们可以先看看。”
在场的都是老臣,只是粗略地看一眼就知道这份折子的重要性,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刚上任的少年知府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有些人在心里嘀咕:该不会是镇国公府的谋士想出来给左邵卿立功的吧?
战袁锋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心里也止不住叹息,那个少年果真不同凡响,能得陆铮青睐的人果然有些本事,也不枉他破格提拔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知府。
战袁锋哪里知道,左邵卿的这份奏折是结合鹤城的实际情况和上辈子听到看到的政策完善出来的,连陆铮看了都觉得这样的东西不可能是左邵卿这个年纪能想出来的。
“好了,礼部和户部一道拟出个初稿来,就先在鹤城试行,其余各海港先将不明人士的进出登记造册,严加调查,不可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是!”大臣们怀着酸甜苦辣的心情出了皇宫,然后迅速回府,将这项最新的政策传递给同一派系的人。
深夜,帝王的寝宫还亮着灯,战袁锋将左邵卿的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提起朱笔将最重要的几条勾勒出来,又在认为需要改进的地方写下批语,一时间连过来三更都没发觉。
曹宗冠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视线时不时朝认真办公的男人身上瞟,和战袁锋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精神亢奋且全神贯注的样子。
偶尔他也会忙于政事很晚才睡,但那一般是遇上令他困恼或棘手的事情,可没有今天这样的春光满面。
等战袁锋放下笔起身走过来,曹宗冠连忙低下头,让自己专注于书本上。
战袁锋坏笑着抽掉他的书,压着他倒在床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这左邵卿真不得了,朕有些后悔下那道赐婚的圣旨了。”
“此话怎讲?”曹宗冠也听说了左邵卿的升迁,第一次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你让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接任知府可是因为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