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傅胡子眉毛抖了抖,沉着声问:“是那个不要脸的男妻?”见管家点头,他冷哼一声,“走,老夫倒要看看,他一个靠男人宠爱的东西能把我曾家的子孙怎么着!”
那管事弓着腰走在他后头,心里忍不住腹诽:不管他身份如何,到底后头站着陆公爷,何况这次还是被一个男人调戏了,怕是陆公爷也咽不下这口气。
曾太傅到的时候,楼里的客人散了大半,姑娘们躲在房间里开着窗子偷偷看着陆公爷的英姿。
在陆公爷未成婚之前,她们也曾幻想过,若是陆公爷哪天能同其他官员那样来这儿春风一度,那倒贴也值了。
可惜后来这位爷娶了个男妻,众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这才死了心。
“陆公爷,逆子大不敬,还请高抬贵手!”曾太傅瞥了一眼还昏迷着的外孙,忍着怒气说。
陆铮坐在太师椅上,边上摆着上好的茶水,而在他身后,左邵卿正殷勤地捶着肩,时不时捏上两下。
陆铮将茶杯重重一放,冷声道:“素闻曾家教子不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曾太傅老脸一红,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被人这样当众批评,还是个比自己小两辈的,何其难堪?
“无论逆子如何得罪了尊夫人,他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还请陆公爷既往不咎。”曾太傅锐利的眼神落在左邵卿身上,羞怒交加。
左邵卿从他的语调中就知道这个老头不是个好东西,自从他被任命为工部郎中后,众人只会声称他“左郎中、左大人”,可这老匹夫却硬要来一句“尊夫人”,如何不可恨?
他一改之前的,站出来朝曾太傅行了个礼,正色说:“太傅大人,下官乃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无知小儿当众羞辱,对方更是捏出了过分无耻的条件,这让下官如何应对?下官也是出于自保才失手伤了令孙,如果您真要追究下官的责任下官也无话可说!”
左邵卿一番话,将罪责全都推到了曾家外孙身上,自己不过是个被欺负被羞辱不得不还手的小人物而已。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他反击的力度稍微大了点罢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下官也是慌乱才会一时失手,若是知道这位公子是太傅您的外孙,下官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至于……至于令孙提出的无理要求,恕下官宁死难从!”
曾太傅想起这所谓的无理要求,牙根疼了起来,就冲这一条,他的外孙就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