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宫源,听到他父亲要将他逐出宫家,愣了一愣,旋即便赌气地起身,“好啊,逐出就逐出。”然和拉着谭萍儿就离去了。
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事儿放心上,反正他爹就他一个儿子,怎么可能真的为了维护别家女儿的脸面,和自己的亲儿子断绝关系呢?
宫琮看着愤怒带着谭萍儿离开的宫琮,继续朝在场的人道:“此后,宫琮与宫家再无任何关系,他的任何事情,也不要再来找宫家。”说完,还朝管家吩咐道:“将他手里所有的宅子铺子都收回来。”
管家一愣,看了宫染夜一眼,见宫染夜点头,忙去办了。
在场的客人们还是有些震惊,难道宫琮这话是真的?
打发了在场的客人们,宫琮果然按照他方才所言,背着荆条去了秦家。
这叫秦三少爷有些过意不去,只劝着,“宫二叔,我知晓你没那意思,是宫源那小子糊涂,您犯不着如此。”
但劝说并未起到效果。
反正宫琮到秦家门口负荆请罪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宫里。
当日,那谭萍儿也被衙门的人抓了回去,准备送往边境去。可那宫琮竟然还以宫家少爷的身份,打算将人给捞出来。
无人理会,甚至还搬出了宫染夜这个大将军。
只是可惜,他是没将宫琮将他逐出宫家的事情当回事,旁人却不敢。
因此他一时间求路无门,连带着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偏这个时候,衙门里还通知他去办理户籍。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爹果然无情地将他逐出了宫家。
气得他当场就马上冲回宫家破口大骂,“爹,你居然给我玩真的?你可只有我一个儿子,你要是将我逐出去了,将来谁给你送葬?”
他喊骂了半天,没能进门,反而是一辆马车从门口停下,是宫染夜夫妻从宫里回来。
他见到后,立马将宫染夜夫妻给拦住,“大伯,是你对吧?是你怂恿我爹,是不是想将宫家的财产都霸占了?”
宫染夜皱着眉头,和那筝相视了一眼,一致觉得宫源脑子有病。他宫染夜也是一方王爷,而且家大业大,馋他这点家产?笑话么?
自是没做多理会,只叫人给赶走,进了府里去。
又说宫琮去那秦家门口负荆请罪,秦家虽没动手,但宫琮觉得自己养出那样的儿子,心中过意不去,自己拿荆条抽打了一回,如今也是满身的伤痕。
他坐在厅中,脸色苍白不已,见着宫染夜夫妻,苦笑道:“连累大哥大嫂了。”
宫染夜生气,但不是生弟弟的气,只是想起宫源那副嘴脸,和他那几乎是空荡荡的脑子
,还是不甘心,“宫家自来就没有蠢货。”
宫琮以为他同意自己将宫源逐出宫家之事,没有多想。
养了几日的伤,也没去管那宫源在外如何蹦跶,反正不叫他进府,也给各家打了招呼。
如今只想着如何补偿秦家姑娘。
而宫染夜也没在这里多待,和夫妻启程回了北戎去,走前还是同宫琮说道:“弟妹去得早,你如今一个人在这里,我这做兄长的终究不放心,那亲儿子虽不像话,但不见得宫家所有的子弟都是那样没脑子的,你得了空去族里挑个懂事聪明的过继,往后日子也不会太清冷。”
宫琮只含泪谢了,“对不起大哥,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您为我操劳。”
宫染夜走后,宫琮反而没了那宫源的消息,早几日他在城中的客栈里白吃白喝,叫人来宫家结账,宫家这里自然是给拒绝了。
后来便听说他被赶出客栈,没了消息。
至于那谭萍儿逃回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本来还以为是宫源帮的忙,没想到那谭萍儿却是有几分本事的,靠着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子,先是以色收买了那监官,甚至还有了对方的孩子,借故那苦寒之地不宜生养。
于是说服监官将她给送出来。
没想到半路她就跑了,拿着监官给她的身份名碟,又和一个商人好上,借着那商人的商队,回到了这京都。
然后又一脚蹬了那商人,不但如此还骗了对方些钱财,不然哪里有机会将自己收拾得体面,同没脑子的宫源偶遇?
宫琮让人将这些消息送给宫源瞧。
找了好几日,才得见宫源,只叫他看这些消息,没想到竟然坚定地认为,是宫琮故意抹黑谭萍儿,才弄了这些假消息,反而还将宫琮给骂了一顿。
宫琮这个时候才彻底将其放弃。
然后开始打算从族里过继一个儿子过来。
但这消息才传开,自己那妻妹和连襟便来了,上门就劝宫琮,“父子血亲,哪里有什么隔夜的仇?何必为了这件小事生分呢?”
又提起早年病故的妻子,让宫琮心里不免是有些动摇起来,但也没马上答应,只是想到他们从别的州府来,又是为了自家的事情,这一路车马劳顿的,便给安顿在府里了。
可没想到隔了两天,他们夫妻竟然做主把宫源给接回来了。
宫源以为是宫琮的意思,好不嚣张,丝毫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把宫琮气得病了一回。
也是这当头,他忽然想起,妻妹家和宫源一同出生的那个孩子,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从他脑子里便蹦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生出了这个念头,接下来他便发现这妻妹和连襟,对于宫源好得像是一家三口一样。
甚至觉得,他们连相貌都有些相似。
宫琮忽然有些害怕了,但这样的事情又如何直接问?但是一想到当初她们姐妹俩是一起在娘家生的孩子,自己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产婆递给自己的就是宫源。
他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害怕,但任由这个疯狂在心里疯长,时间久了,他怕自己疯。
于是暗地里便叫人打听妻妹家这个和宫源同年纪的儿子。
不想竟然得消息说,早就去世了。
宫琮又想起了当年真假二叔的事情,他越来越觉得这孩子有问题,但又怕自己继续调查打草惊蛇,就进了宫一趟。
借得了两个暗卫。
接下来这两个月是最艰难的,他时不时地收到那个孩子的消息,妻妹和连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孩子一点都不好,养到三岁的时候,更是直接给丢了,对外则说是死了。
如果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能这样对待?这个时
候宫琮已经十分确定,眼前的宫源和这夫妻俩,才是真正的一家人。